“顾辞,顾辞。”谢思宁摸着顾辞的脸,叫了他名字几声。
顾辞缓缓睁开眼睛,看到她满脸担心,喉咙动了动想说话,却发现提不起力气来。
“顾辞你听我说,你胸口这支箭,我必须得帮你拔出来,会有些痛,你忍忍,很快就好。”
此时顾辞意识不太清醒,却也知道自己的伤势到底有多重,他努力的张了张嘴说道:“你尽管拔就是了,若我真有个不测,烨儿便…托付给你了……”
“不许说着些晦气话!”谢思宁声音也在颤抖着“烨儿还那么小,本就没了亲娘,你还想让他连亲爹也没了吗?”
顾辞看着说话的人,眼神有些复杂,他没有说话闭上了眼,他的脸色越发的难看了,随后也是尽力地点了点头。
这是谢思宁我不多说什么了,将小刀用烈酒冲洗了一下之后,拿在手里,看了一眼闭着眼睛的顾辞,这才深吸一口气,用小刀将伤口位置深深的花开。
这种切肤之痛不是常人能忍受得住的,顾辞疼的眉头紧皱闷哼了一声,居然能忍住没有动弹半分。
将伤口一寸半,谢思宁放下刀,拿了止血的草药敷在箭伤周围,然后握住箭身,闭着眼努力使自己内心平静,随后一个用力,随着噗哧一声,整支箭被拔了出来箭拔出的一瞬间,血也喷鹏而出,顾辞也终于不支地再次昏死了过去。
顾不上询问顾辞的情况,谢思宁丟掉那支箭,忙用药给他止住血,费了半天的劲才终于止住了,这才去摸顾辞的脉搏,见还有跳动,只是呼吸有些微弱,暂时包住了性命,这才整个人瘫坐了下来,仿佛被抽光了力气一般。
还好这支箭没有刺中心脏,不然她是绝不敢如此贸然拔箭的。
“姑娘,您可真是胆大心细啊,这么重的伤,别说是老夫了,没有个带点医术的,可是万万不敢这么拔箭,你也是会点医的吧?”老人看她处理伤口到拔箭,一顿操作没有半分拖泥带水,以为她也是个大夫。
然而谢思宁刚缓过来,听到老人这么问,她摇了摇头,“我也只是碰运气罢了,老人家,我家相公一时半会也行动不了,怕是要在这里叨扰几天了。”
“无妨无妨,这里也就老头我一个人住,这房子本就是空着的,可以给你相公先安顿着,等好了再说。”老人家也是看他们夫妻两可怜,所以愿意暂时留他们住下。
谢思宁再三谢过,随后又硬塞了些钱给这老人家,毕竟不能白住人家这儿。
随后谢思宁匆匆离开了会,去了最近的村庄里,找了个赤脚大夫来,给顾辞诊治了一番,又开了些治伤的药。
“幸好这伤口处理的及时,若不然只怕你相公性命难保啊。”大夫取药的时候说了一句,然后将药箱里的药拿了三副出来给谢思宁。
“这药一天一副,一日喝两次,一副药可重复煎两次,他的伤口这些天切记不可碰水,草药每日一换,伤口很快便能复合了。”
“好,多谢大夫。”谢思宁接过药来,跟大夫道谢之后,便送着大夫回去了。
山路并不太平,既然是她将人接来的也总得送回去,走之前她托老人帮忙把药煎上了,回来正好也就煎好了。
等将老大夫送回了村,谢思宁才微吐出一口气,朝安顿顾辞的那户人家走。
灶屋角落的小火炉上,药已经咕噜咕噜冒起了烟,谢思宁忙走过去拿搁在旁边的布巾将盖子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