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人看到这一幕只当真的是天意,吓得连连叩头,默念着什么。
顾霖走到他面前,一把揪住道人的衣领,“谁派你来的?”
道人咽了一口唾沫,连连摇头,“没人,我我只是路过。”
“你觉得本王信吗?”
道人偏头看了一眼欢呼雀跃的百姓,咬了一下牙,飞快的往嘴里扔了一个东西,顾霖还没反应过来,道人的嘴角就流出了黑血。
“有毒?”
顾霖刚想叫白落音,就感觉到道人的手紧紧抓住了自己的手腕,“王爷,你是个好官,但,大厦将倾,独木难支。”
道人本不是坏人,这几天看着顾霖的所作所为,心里是佩服的,但是自己必须死,不然只会连累更多人。
白落音匆匆跑上来,挡着其他人的视线给道人塞了一颗丹药,对着顾霖点点头然后惊恐的大喊,“啊!死人了!”
原本狂欢的众人全都停了下来,目瞪口呆的看着台子上的顾霖和道人。
顾霖站了起来,扫视了一圈没有看出来什么东西就提高了声音,“此人招摇撞骗,被崔景收买假装求雨,现在已经服毒自杀,崔景亦死,崇州旱灾结束,吾皇圣恩。”
“吾皇圣恩!”
高呼声阵阵,顾霖捂着嘴咳嗽了几声,刚才装过头了,风寒又重了。
都城后宫。
柳叶儿看着柳扶风又和往常一样坐在椅子上发呆走过去开口问,“哥哥,你最近好像一直都不太开心。”
柳扶风微微别过头,“没什么,摄政王出去多久了?”
柳叶儿一听就知道柳扶风意不在顾霖,干脆的回答,“皇上出去有十多天了。”
柳扶风也没去问别的,只是轻轻叹了口气,先前没见过皇上的时候后宫的日子好像也就那样,但是见了皇上之后这些日子没见倒是有些想了。
“哥哥可是想皇上了?”
柳扶风没有丝毫迟疑的否定了,“没有。”
“左相最近好像有事情要和皇上汇报,哥哥若是思念皇上,倒不如给皇上写封信。”
“你怎么知道左相的事?”
柳叶儿红了一下脸,声音不自觉的就柔和了一些,“昨日路上遇见左相,他与我说起。”
柳扶风也没去戳破这一层关系,孩子大了,或许也该有自己的想法了,更何况左思明也不是那种纨绔子弟。
这些日子白落音和顾霖不在都城,左思明倒是担起了大任。
他子承父志但是这几年太后当政也只能韬光养晦,不显露自己的真本事,太后死了,相关的党羽也被清除了一部分,左思明也就认真了起来。
前几天接到顾霖的信看到崇州的事已经解决的差不多了,不由得也佩服起这个摄政王,比自己还小着三五岁偏偏胆识和魄力都让人唏嘘。
“尽快送到皇上手中,切记不要耽搁了。”
左思明准备好信件准备快马加鞭的送给白落音就看到柳扶风过来了。
左思明记得这个皇后虽然和皇帝没什么矛盾,但是也是没什么感情的。
“参见皇后。”
柳扶风纠结了一晚上还是写了一封信,“左相可是有东西要给皇上?”
左思明不明所以的点点头,“是,不知皇后可是有吩咐?”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我这有一封信,还请左相一并交给皇上。”
左思明不自觉的看了柳扶风一眼,然后微微躬身,双手接过来,“臣知道,皇后放心。”
“嗯。”
柳扶风转了个身,有些不自在的走了几步,似乎想说什么,但是最终还是没有开口,径直离开了。
左思明想起前两天见过的柳叶儿,决定好好办这件事。
等顾霖风寒好的差不多得时候那个道人也醒了,趁着夜色,顾霖带着白落音去了道人的房间。
道人的脸色还有些苍白,躺在榻上看见两个人咳嗽了几声。
“王爷。”
“你的话是什么意思?”
道人眼底的光消失了几分,摇了摇头,“我不能说。”
“为什么?”
“小人只能告诉王爷大厦将倾,独木难支。”
道人还是重复着在那日刑场上的话,顾霖转了转手持换了个问题,“你叫什么从何而来?”
道人倒是没有迟疑,坦诚的说,“陈烨,崇州人士,在崇州城外的青峰山做道士。”
顾霖想了想接着说,“那日的乌鸦告诉你崔景有危险所以你会来这里?”
“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