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霖原本想再说什么,但是胸口的疼已经让她分不出别的注意力。
“快,摁着她。”
昔言和任冉连忙上前,摁住顾霖的手脚。
逸云天取出金针刺在顾霖的头顶。
“水来了!”
昔存和昔年都拎着水跑进来,然后按照逸云天的指使倒在浴桶里。
“今天晚上水不能断。”
昔存和昔年听完答应着又去烧水,全程没有看顾霖一眼,想来顾霖是不愿意被别人看见自己的狼狈模样才会让他们去休息的吧。
昔言和任冉扶着顾霖坐到浴桶,顾霖才感觉整个人舒服了一些,喃喃的说了句,“无事。”
浴桶里的水凉的很快,一桶一桶的盛出来一桶一桶的热水倒进去,大半个晚上没有一点其他的声音,只有水流的声音。
到了后半夜,顾霖终于感觉那种冰冷感消失了,也就换了衣服躺在卧榻上。
顾霖的嘴唇几乎没有血色但还是又一遍叮嘱,“这件事绝对不能让皇上知道。”
昔言蓄着眼泪答应,然后又给顾霖掖了掖被角,“小爷睡一会儿,昔言在这陪着你。”
顾霖原本想说不用,但是先前忍着不出声已经耗费了她太多的精力,现在也只是微微点点头,昏睡过去。
昔言吹灭了几盏蜡烛然后就坐在榻前看着顾霖,眼泪终于再也忍不住流了出来。
“我一直觉得小爷是最厉害的,可现在却这样,我一定要努力,要帮到小爷。”
昔言轻声喃喃着,看着顾霖睡得不安稳,更加心疼。
一夜无话,终于迎来了白天,顾霖睁开眼看到昔言顶着好大一个黑眼圈坐在那,就张开怀抱,“来,抱。”
昔言这才扑到顾霖怀里,感受着心脏的跳动,悬了一晚上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逸云天进来给顾霖把脉,然后点点头,“这个月算是过去了,只是之后恐怕每个月都会加重,你务必在下个月十五赶回来。”
顾霖嗯了一声,闭上眼睛想再睡一会。
逸云天也就和昔言一起出来。
昔言焦急的问逸云天,“小爷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逸云天早就和顾霖想好了理由也就顺着说,“月前宴会上那杯毒酒,虽然没有毒死小王爷,但是也落下了病根,每月十五会发作,就是这个样子。”
“那……”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只能压制,根治不了,此次外出,一点小心。”
昔言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顾霖的卧房,刚松的一口气又悬了起来。
养了几天天之后,一行人终于出发,前往崇州。
几辆马车出了宫门,前边马车里坐着顾霖和白落音,后边马车里坐着韶华和昔言,一并还有带的钦差卫队,浩浩荡荡的出了都城,驶向崇州。
从都城到崇州大概需要坐三天马车,白落音叽叽喳喳的就没停下过,感慨树多么绿,花多么红,但是到崇州的时候安静了下来。
从城外老远就能看到饿倒在路边的百姓,周围的树树皮都已经没有了,大人的哀叹小孩的哭嚎,让人看着就不舒服。
白落音看的心里难受,转头问顾霖,“我们车上有那么多粮食,给他们吧。”
顾霖虽然也想帮忙,但是还是摇了摇头,“我们的粮食虽然带了些但是完全不够,要是他们抢起来,很容易出现人员伤亡,得不偿失,现在就先进城看看什么情况。”
“好。”
白落音也不是不懂道理的人,只是还是有些惆怅。
顾霖把马车停在没什么人的地方,叫了昔言和韶华,“昔言,韶华,你们带着其他人进城,直接去驿站,不要出门,我和皇上换上便衣直接去实地看看。”
“小爷,太危险了。”
“放心,我会保护好皇上。”
顾霖带着白落音换了衣服,顺便在脸上抹了几把土背着一个包袱就从马车上下去了。
“那我们?”
“走吧,我相信小爷。”
韶华听昔言这么说就点点头,一行人直接进了城,按照顾霖说的进了驿站,闭不见客,这可把刺史急得不行,自己安排好的接风宴还没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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