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梁“……”
孟梁已经想脱鞋打人了。
而孟大伯只是皱了下眉,说“进来吧。”
夜哭古村的红色大门缓缓朝众人打开。
门开的声音尖锐刺耳,如锯子切割人的神经。
吱嘎一声。
叶笙再一次体会到了从山洞里出来时的晕眩难受。他察觉有人看他,抬头,冷漠的杏眸却和管千秋四目相对。那位来自kg公会的【绝对清醒者】在门开的一瞬间竟然转头望向他。管千秋的脸愈发苍白,身躯摇摇欲坠,她惶恐不安地握着脖子上的平安符,望向叶笙的眼睛有迷茫也有自己都读不懂的情绪。
但是很快,她又如梦清醒般,摇摇头,在苗岩的搀扶下走了进去。
石湿“……”
石湿“…………”
啊啊啊啊啊气死他了!这逼王崽子哪来的!
石湿气得跳脚,头顶冒烟。
王透是个机灵鬼,眼珠子转溜,上去扶住他的肩膀安慰“石哥别气别气,这小子也就脸长得好了,论实力哪能跟你比啊。到时候进了夜哭古村,管姐会知道,男人的魅力不在脸的。”
石湿好受了点,恶狠狠地瞪了叶笙一眼,而后大步往里面走了。光头紧跟在他俩后面,一边走一边吐槽“我在kg工会那么多年,第一次见管姐对人感兴趣,结果是个中看不中用的小白脸。妈的,【绝对清醒者】居然那么肤浅,管姐你糊涂啊。”
叶笙站在原地,神情古怪。
他讨厌有人看他,因为他不喜欢有人对自己有兴趣。但管千秋刚刚看他的眼神,太奇怪了。
她看着他,像一个溺水之人的绝望求助,又像是,在遥遥望着一个不算熟悉的朋友。不过,叶笙确定以及肯定,自己没有见过她。
他对她也没什么或喜或恶的感觉。
管千秋一直魂不守舍,由苗岩扶着上楼。石湿作为一个合格的追求者,屁颠屁颠跟在后面,时不时就来句“千秋你累不累啊”,王透光头作为他的跟班,紧随其后。
最末端,叶笙一个人,手里挽着校服外套,一边走一边打量着夜哭古村的内部。
这个夹在山壁间的八面体以中轴线分开。
下半截是用来做事养蛇、做灯笼、剪纸人。
上半截用来居住。家家户户挨在一起像一个客栈。古楼的中心是镂空的,红木做阶做梁,灯火通明,自上往下,棱锥横截面最大的地方成了一个平台,大的像一个集市。如今摆满了喜桌,全村都在备喜宴。叶笙注意到,他们婚席上的菜,居然是一半红一半白的。
大伯把他们安排在孟梁家。
孟梁警告说“婚礼期间过了十二点就不要出门。晚上阴气重,有些纸人会活过来。”
苗岩装作很害怕的样子“纸人会活过来?真的假的啊。”
孟梁翻个白眼“假的,爱信不信。”
“那,它,它们会杀人吗?”
孟梁嗤笑一声“有的会杀人,有的不会,不过被纸人缠上你们就死定了。纸人在古村是孟家先祖赐予,为我们通联生死的圣物,你们胆敢伤害它一下,第二天就会被族长拉着去喂蛇。”
苗岩瞬间捕获关键词。
“族长?”
“对。”孟梁挺起胸脯“族长是宗族里最受尊重的人。”
众人点头,心照不宣锁定了关键人物。族长。夜哭古村是世界上排名第六的危险地,至今为止没有一人知晓它的全貌,就连非自然局级执行官来过这里,给众人的线索也只有两个,一个是怪异的婚俗,一个是纸人崇拜。管千秋他们伪装成普通人,就是畏惧于未知的高级异端,不敢轻举妄动。
孟梁瞥了下方的集市,说“等下新娘子要和新郎【相看】,族长也会出来,你们可以凑凑热闹。”
孟梁走到四楼角落的一间房前。
“这五天你们就住在这里,把你们每个人的名字写给我,我上报给族长。”他拿了一张纸和一支笔出来。
管千秋在最前方,伸出手接过纸和笔,贴着自己手掌,快速地写完了五个人的名字。她写到最后的时候,抬头去看叶笙。
石湿扭头,没好气说“问你呢!名字!”
叶笙淡淡道“叶笙。”
管千秋点了下头,把所有人的名字写完后,合上笔盖。
“好了。”
孟梁“吃饭的地方在天早上我会过来给你们安排任务,孟家先祖最讨厌懒惰的人,要是敢偷懒,你们就去喂蛇吧。”
孟梁把钥匙丢给他们,就离开了。
送走了孟梁,管千秋把门打开。众人进去后,才发现这间房大得出奇,估计是古村专门用来招待客人的。床虽然摆在一起,但是用木板隔开了,一共七张,墙上还挂着一些漂亮的装饰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