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回来了!”有人在喊。
时欢走出电梯,看着家门口乱糟糟的一群人,小脸茫然。
男人居多,而且各个都很不好惹的样子,凶神恶煞不说,手里还拿着棍棒,像是要来打群架。
其中一个眼熟的女人更是直接朝她冲了过来,抡着手里的包,张牙舞爪的就要砸她。
千钧一发之际,时欢腰上一紧,双脚瞬间悬空。
她整个人都被褚修煌抱在了怀里。
身子一晃就躲开了。
女人扑了个空,刹车不及,闷哼一声便撞在了旁边的墙壁上。
紧接着,她迅速转身,指着时欢,张着血盆大口就开始骂,“你这个歹毒的女人,我儿子到底哪儿得罪你了,居然让狗咬他,我可怜的儿子伤得那么重,脸上都破相了!要是他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绝不会饶不了你的!”
时欢这才认出是朱明鹏的母亲,忙解释道,“朱夫人,是你儿子先对我……”
“你还敢狡辩!”朱夫人歇斯底里的打断她,拉着一旁的粗壮中年男人就开始骂,“大哥,就是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你们赶紧把她抓起来,把她送去公安局,我要告她故意伤害罪,让她赔钱!让她坐牢!”
当男人想要冲过来的时候,时欢下意识的就往男人的身后躲。
“动我女朋友试试看。”褚修煌的声音即刻响起。
原本要冲上来的男人立刻顿在了原地。
褚修煌的音量并不高,几乎可以用轻描淡写来形容,但他个头高,表情阴冷,气质邪魅,身上还散发出一股极不好惹的气息,足以让人望而生畏。
朱夫人脸上也是一惊,但很快的,便梗着脖子嘲讽,“早就听说时家这个小女儿放荡不堪,很会勾引男人,果然不是一盏省油的灯!这大晚上的回家还要带个男人回来,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怪不得之前一直不肯跟我儿子约会,原来是因为看不上我儿子,早就傍上别的大腿了!”
“你还挺有眼光,知道我才是真正的大腿。既然如此,小欢欢看不上你那个猪头残废儿子,不是很正常么?”
褚修煌眯着凤眸,菲薄的唇上溢出一层似笑非笑的嘲弄,语气不屑又带着明显的轻视,“被狗咬几下,刚好也长点教训,不要总妄想着癞蛤蟆吃天鹅肉。”
儿子被羞辱成这样,朱夫人被戳到痛处,气的简直要发疯,歇斯底里的尖叫,“大哥,快,快把他们抓起来,送去公安局!”
“谁敢碰她,我就剁了谁的手。”
褚修煌这话一出,不仅那几个男人吓得身子哆嗦,就连时欢都心头一紧。
依然还是那么的轻描淡写,可就是让人觉得莫名的害怕。
朱夫人的大哥也仔细观察了下。
褚修煌穿着一身的黑色西服,笔挺如裁的西装裤下,是同色系的纯手工皮鞋。
从头到脚,一尘不染的看不出任何的尘埃。
这样的男人,哪怕没有自报家门,光是看外表和气质,那都不是一个阶层的人,明显是他们惹不起的。
而他的表情也充分证明,他既然说得出,就一定能做得到。
朱夫人却还在不知死活的叫嚣,“你敢!现在是法治社会,我要报警,报警抓你们!”
“报警?”褚修煌勾了勾薄唇,直接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王局长,给你10分钟的时间,立刻派人到美家园小区5号楼1单元9层。”
听到“王局长”这三个字,朱夫人的大哥脸色都变了,“你,你到底是谁?”
褚修煌放下手机,唇上还噙着一抹淡淡的笑,眼神却邪肆如鬼魅,“你那个人渣儿子已经被送进南城最好的南宫医院,诊断书我在一个小时前就收到了,只是一点小小的外伤,并没有伤及筋骨。你现在跑来找我的女朋友,是想要讹钱?还是想要伺机报复?如果想讹钱,你找错人了,医药费,包括住院费,都已经全部缴清,就算是警察来了也说得清,如果是想要伺机报复,呵呵。”
他搂着时欢,手上紧了又紧,“我现在就告诉你们,欢欢是我褚修煌的女人,你们动动看。”
一听到褚修煌这三个字,朱夫人的大哥猛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
时欢本来还在听他说话。
第一次发现,褚修煌居然会这么耐心,解释这么多。
这要搁以前,哪一次不是直接就动手了?
毕竟褚公子可从来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
但是慢慢的,她的视线有些呆住了。
褚修煌的一只手正紧紧的握着她的手。
像是在保护。
男人的手指骨节分明,修长有力,还是很有阳刚味的古铜色。
女人的手白白细细,像是没有骨头,就这么被他整个都包裹在手里。
莫名的暧昧。
时欢的心里突然有了一层细小的波动。
难道褚修煌……
真的对她有那方面的意思?
但是不可能啊。
七年前刚认识的时候,他喜欢的就是她的姐姐。
五年前给她这一份工作,也只是因为愧疚,帮时家的忙。
两人认识这么多年了,除了最近褚修煌突然有点莫名其妙,其他时间一切正常。
她猛地摇摇头。
而这时,一只大手突然放在了她的头顶上。
止住了她的摇头,也止住了她脑子里的胡思乱想。
时欢回过神,才发现走廊上的那些恶霸已经不见了。
呃。
她转过脸,看到的便是男人狭长邪魅的凤眸。
两人靠的很近。
近的能闻到他身上很强烈的男性气息,混杂着一股淡淡的烟酒味,还有他的眼神,专注,深沉,就这么看着她,仿佛带着一种说不清又道不明的情绪。
心跳突然有些失序。
时欢忙移开视线,“他们人呢?”
“被我吓跑了。”
时欢:“……”
咳咳两声,她说道,“刚才多谢你。”
“请我吃饭就行了。”
“又吃饭?”时欢的嘴角猛地抽搐了一下。
褚修煌微微挑了下眉,笑的很是愉悦,“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时欢:“……”
她能不紧张吗?
刚请了一顿饭就花了她快二十万。
再请一顿,她真的要破产了。
“褚少……”
“说了半天的话,突然有点口渴。”褚修煌突然打断,啧着薄唇,“不请我进屋喝杯水吗?”
“好吧。”时欢只能拿出房门钥匙。
一进去,褚修煌立刻换上自己的专属拖鞋,好像进入自己家似的,大喇喇的走过去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还翘起了二郎腿。
“怎么样,这张沙发感觉还不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