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琨虽然说的含蓄,清哑还是听懂了。
不就是说她小叔长得像女子、娘娘腔么。
她便打量王琨:这小子也长得眉清目秀、齿白唇红——大户人家的孩子除非特别粗犷的,一般都养得这个样儿——也像小白脸。
小白脸,是她前世对秀气男儿的统称。
王琨见她盯着自己看,忙摆出正经样,又淡笑着朝方初看了看,似乎说“你夫君在旁,你这样盯着别的男子看合适吗?”
众人都发现织女异样,都注视清哑,看她怎样。
方初虽不知清哑为何看王琨,但总不至于是喜欢上他,因此装没看见,只和王源寒暄,说会尽快写信给父亲,告之亲事。
王源见清哑盯上了儿子,却警惕起来,不等他想法子打圆场岔开,就听清哑对王琨道:“你长得也很白,皮肤比我还好。”
王琨淡笑挂不住,变脸又突兀,神情僵住。
清哑说完,在紫竹、水竹伺候下,优雅地登上马车去了。
方初也如无事人一样,向王大人等躬身道:“晚辈等告辞了。请王大人和夫人留步。”又朝王家小辈团团一揖,也登上马车。
上了车后,才回身叫方制“还不走!”
早有人拉过马来,方制便也告辞,翻身上马。
临去时,他扫一眼僵成一片的王家兄弟,心里那个美啊,想“大嫂真是我亲嫂嫂,帮我报仇。瞧这舅兄脸苦的……”
他也不想想,从来只说亲爹亲娘,没听人说亲大嫂的。大嫂是亲的又怎样?有些大宅门里,越是亲大嫂,才越嫌小叔子碍眼呢。
等方家马车走后,不知谁先“噗嗤”一声笑起来,然后接二连三的,众人都跟着哄笑,且是看着王琨笑,伴着嚷嚷。
“比我皮肤还好……哈哈哈……”
“五弟你皮肤比郭织女还好,你足可自夸了。”
王琨气道:“这郭织女……真真……”
王大人喝道:“真怎么了?你也当她是个村姑好欺负?”
哼了一声,甩袖进屋。
王源夫人瞪了儿子一眼,低声对大太太道:“这郭织女果然名不虚传,言语率直。上次对郡主就是这样。每次话不多,词锋也不犀利,却能切中要害,叫人难以应对。”
大太太意味深长道:“她其实眼明心亮。”
能走到这一步的女子,肯定不会傻呵呵的。
方初兄弟和清哑从王家出来,那雪下得越发大了,无声无息却又轰轰烈烈,看去十分壮观,且喜气洋洋。
方初便叫方制也上车。
方制和哥嫂挤在车内,顾不得窘,一直浑浑噩噩。
他到现在还不敢确认,他真要和王姑娘定亲了。
他仿佛还身处王家厅堂,端坐笔直,手搁在膝盖上,时而微笑,时而沉吟;时而蹙眉,时而展颜;又自言自语,不知咕哝什么。
清哑和方初坐在一起,手拉手,很有默契地不去理会他,看他那魔怔的样子,想必问他话也是前言不搭后语、所答非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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