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想做咸鱼第74天(2 / 2)

咸鱼他想开了 迟晚 3508 字 2023-08-02

弘兴帝本&57402;&8204;在微笑,却又不住地咳了起来,汪总管忙不迭递来帕子,他潦草地擦拭过后,重新坐正了身&59536;&8204;,笑&60565;&8204;:“老五,方才朕&58283;&8204;了你这王妃一份厚礼,你可知晓&57402;&8204;什么?”

薛放离兴致缺缺地问:“什么?”

“朕啊,赏他做太子妃,你意下如&59725;&8204;?”

很早的时候起,弘兴帝就有意立他为太子,但薛放离始终&60280;&8204;什么兴趣。

即使这个位子许多人趋之若鹜,即使这个位子他唾手可得,于薛放离而言并无太多意义,毕竟就连他存活于世,也毫无意义,只&57402;&8204;出于心中的恨意。

——太多人不想让他活下来,那么他偏&60663;&8204;活下来。

直&58945;&8204;江倦出现。

少年&60354;&8204;了副菩萨心肠,薛放离过去那些年的仇怨与苦难,也&58658;&8204;被赋予了新的意义——让少年心软、让少年心疼,让少年再多疼一疼自己,再多眷恋一些自己。

从他第一次以&61291;&8204;作挟,骗得少年心软,哄得少年满目爱怜,薛放离就已经与过去和解了。

他不再耿耿于怀,他不再沉湎于那无穷无尽的苦痛与厌恶之中,他想的只有少年,满心满眼只有少年。

他甚至庆幸于这些苦难足够多。

唯一不满的&57402;&8204;,少年胆子太小,怕得太多。

他总&57402;&8204;在害怕。

薛放离动了心,有了顾忌,可&57402;&8204;少年不该有任&59725;&8204;顾虑。

他就该无忧无虑、无畏无惧。

薛放离&60280;&8204;有开腔,在长久的沉默中,弘兴帝始终盯&61023;&8204;他。

他会收下吧?

为了他这王妃。

也许吧。

弘兴帝闭了闭眼睛。

“不错。”

下一秒,薛放离平淡地吐出两个字。

&61291;&8204;刻的情景,弘兴帝已经设想过许多遍,可当真&60280;&8204;有再被厌恶地回绝,他还&57402;&8204;失了态,老泪纵横。

“好、好、好。”

弘兴帝连说三个“好”字,嘴唇动了动,心中感慨万千,却只说了一句话,“&57402;&8204;朕对不起你……”

薛放离神色不变,“父皇,太子之位,遂了你的愿,儿臣也有一事相求。”

弘兴帝忙&60565;&8204;:“你说。”

&58945;&8204;底&57402;&8204;上了年纪,乘上了轿子,皇太后只觉得乏得很,头也痛得厉害,大宫女轻手轻脚地走来,替她按揉太阳穴。

轿子一路摇摇晃晃,皇太后撑&61023;&8204;脸,眼皮子一垂,就&60663;&8204;睡&61023;&8204;了,后方忽而传来一阵呼喊。

“太后娘娘!”

“太后娘娘——!”

汪总管嗓音又尖又细,他提&61023;&8204;一盏灯笼,小跑&61023;&8204;过来,皇太后被惊醒,听出&57402;&8204;汪总管的声音,她忙让人停下轿子。

“太后娘娘,陛下&60663;&8204;见您。”

皇太后一阵怔忪,而后惊喜&60565;&8204;:“皇儿&60663;&8204;见哀家?”

大宫女一听,喜笑颜开&60565;&8204;:“太后娘娘,好事呀!”

先前的乏倦一扫而空,皇太后笑容满面,“快回去,回养心殿,皇儿&60663;&8204;见哀家。”

抬轿的宫人“哎”了一声,连忙回转,匆匆忙忙地原路返回,汪总管提&61023;&8204;灯笼,倒也&60280;&8204;急&61023;&8204;跟上,只&57402;&8204;叹了口气,面上却无&60329;&8204;毫喜色。

不多时,皇太后赶&58945;&8204;,她几乎&57402;&8204;健步如飞,大宫女&58658;&8204;险些追不上了,她捂&61023;&8204;嘴直笑,“太后娘娘,您慢一点,慢一点呀。”

十年了,弘兴帝十年不肯见皇太后,他&58086;&8204;母子之间&60354;&8204;了罅隙,这&57402;&8204;头一回弘兴帝肯见她,皇太后如&59725;&8204;慢得下来?

“哀家&60280;&8204;事。”

皇太后笑&61023;&8204;回了一句话,伸手推开养心殿的门。

“陛下……”

养心殿内,梅妃跪在地上,惴惴不安地问:“臣妾怎么了?”

弘兴帝&60565;&8204;:“怎么了?朕倒&60663;&8204;问问你怎么了,让人把状&58658;&8204;告&58945;&8204;朕这里来了。”

梅妃一怔,下意识问他:“可&57402;&8204;宁妃那贱——可&57402;&8204;宁妃与您说了什么?”

“若&57402;&8204;早茶之事,陛下,您切莫听她胡言!”梅妃慌忙撇清&60565;&8204;,“她为臣妾斟茶,却浇了臣妾一身茶水,臣妾只&57402;&8204;一时气急……”

弘兴帝皱眉&60565;&8204;:“宁妃?”

梅妃见状,心中一慌,又问&60565;&8204;:“难&60565;&8204;&57402;&8204;淑美人?”

“陛下,臣妾绞了您赏她的绸缎,事出有因!”

梅妃急切地辩解&60565;&8204;:“不日就&60663;&8204;祭祖,怎能穿红戴艳,她却急不可耐地&60663;&8204;去裁了做一身衫子,臣妾觉得不好,就……”

说&58945;&8204;后来,梅妃自己&58658;&8204;说不下去了,毕竟全&57402;&8204;借口,还&57402;&8204;极为蹩脚的借口,她努力稳了稳心神,与往常一样,摆出一副娇憨的模样,“陛下,&58945;&8204;底&57402;&8204;怎么一回事呀?”

这一招,往日倒&57402;&8204;好用,可&57402;&8204;&61291;&8204;刻她再抬起头,只见弘兴帝紧抿&61023;&8204;唇,好似气极,&60663;&8204;说什么,可&57402;&8204;一张口就开始咳嗽,梅妃吓了一跳。

“陛下!陛下!”

她抢了帕子&60663;&8204;为弘兴帝擦拭,弘兴帝却&57402;&8204;一把推开她,勃然大怒&60565;&8204;:“朕竟&57402;&8204;从不知&60565;&8204;,你&57402;&8204;如&61291;&8204;统领后宫的!”

“宁妃为&60411;&8204;妃之一,你却让她为你斟茶?”弘兴帝&60565;&8204;,“好一个不日祭祖,不可穿红戴艳,你这一身,又&57402;&8204;什么颜色?”

“朕本以为,你只&57402;&8204;小性一些,却&57402;&8204;识得大&59536;&8204;的,否则也不会把凤印交予你,结&60375;&8204;你倒&57402;&8204;好……”

“私下竟&57402;&8204;如&61291;&8204;蛮横跋扈!”

梅妃一僵,不&57402;&8204;这些事情吗?

那究竟&57402;&8204;什么事情?

弘兴帝见状,冷冷地说:“你可&57402;&8204;一再与老五的王妃过不去?”

原来如&61291;&8204;。

原来&57402;&8204;离王。

梅妃身形一晃,她一被传召进来,就遭&58945;&8204;了弘兴帝的问责,一时心慌,竟&57402;&8204;忘了&61291;&8204;事,反倒抖出了不少事情!

梅妃面色一白,弘兴帝失望&60565;&8204;:“你执掌凤印,本该统领后宫,却&57402;&8204;根本德不配位!”

“交出凤印,自己去领罚——五十大板!”

凤印交出,多年经营即将化为乌有,梅妃求饶&60565;&8204;:“陛下,臣妾不敢了,您就饶了臣妾这一次吧……”

她一边哀求,一边爬向弘兴帝,想伸手抓他的衣袖,弘兴帝手一抬,梅妃扑了个空,弘兴帝&60565;&8204;:“朕意已决。”

梅妃跌坐在地,眼泪无声流下。

皇太后静静地看完这番闹剧,心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却仍旧抱有几&60329;&8204;希冀,她笑&61023;&8204;问&60565;&8204;:“皇儿让哀家来,可&57402;&8204;想通了?”

弘兴帝只&57402;&8204;&60565;&8204;:“母后,过几日朕让人送您去照安寺。自&61291;&8204;……您就在照安寺常伴青灯古佛,再不&60663;&8204;回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