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聖古国、边疆商部、中心星之内。
依旧是上次那座简朴餐厅,翼图沧笑呵呵坐在韩东对面,其口吻,其神态,跟上次比起来,发生了巨大变化。
“了不起。”
翼图沧连连赞叹,言语之间,满是推崇。
“我也是机缘巧合。”韩东很谦虚。
“这世上哪有巧合,巧合是弱者的借口,是强者的谦词。”翼图沧轻声说道,意味深长的看了眼韩东眉心。
他不禁暗暗咂舌,只差一丁点,韩东便是宙合境巅峰。
他本身是恒等法力永生者,比亚等法力强出不知多少,尽管全力一击,便可镇压韩东,但关键在于韩东今年才多大?
年纪轻轻,来自荒古殿堂,曾经正面对抗两大光族天王与三百余光族太初,目前又以宙合境修为,斩杀亚等法力永生者,即使是亘古天王这四个字,也无法全部概括,无法准确描述。
“唉。”
翼图沧有点感慨:“依我看,要不了十个纪年,韩东你必成宙合境巅峰。一百个纪年之内,必成宇宙永恒境。”
韩东若为永生者,定是恒等法力。
法力相当的前提情况,决定孰强孰弱的因素有很多:道则的感悟程度、修习秘术秘法的数量多少与层次优劣、心灵之力以及战斗意识、临场状态、所在环境。
这些因素,影响力从大到小。
可却唯独没有本源天赋,因为本源天赋的恐怖之处就在于无漏无缺,圆满无暇。
“啧啧。”翼图沧咂舌,品了品滚烫茶水。
他内心很清楚,韩东随手一击的玄妙程度,胜过所有秘术,盖过所有功法,哪怕自己苦心孤诣百万载所修成的强大招数,单论玄妙程度,仍然比不了韩东随手一击,差距如此之大,怎么弥补得了。
但。
翼图沧笑了起来:“韩东你们亘古天王永远具备不了恒等法力永生者的战力层次。”
“愿闻其详。”韩东若有所思道。
“恩,这么说吧。”翼图沧抓起一杯冷饮,晃动着:“对你而言,归宇境等同不存在,不缺积累,不缺底蕴,也就没有归宇境……宙合境巅峰的亘古天王,比起恒等法力永生者,弱了两三筹。而等到亘古天王成为永生者,其战力又远远超出永生者范畴。”
“宇宙永恒境,领悟道则,又名永生者。”
“然后是道则级霸主,那是娴熟掌控道则的存在。再往上就是沟通宇宙法则的存在,譬如古老国度的皇,尖端机构的实际掌权者,皆是此间佼佼者,仅次于至高战力。”
换而言之。
到了这些层面,单论天资悟性,其实大家没什么区别,基本以太初为主,谁又能差到哪里去?
“我晓得。”
韩东轻轻说道:“本源天赋注定了亘古天王每一步都能领先。”
“是啊。”翼图沧忽然沉默,他也是太初,身边认识的恒等法力永生者,十之四五是太初,同一个起跑线,同一个天才级别,再想要拉开距离,实在太难了。
翼图沧摇了摇头,垂眸不语。
而此时两人坐在落地窗旁边,看着窗外的街道,无比繁华,熙熙攘攘,各式各类的生命映入韩东眼帘,还有很多不标准的口音传入耳边,喧嚣而又热闹。
有售卖奇珍异宝的,还有一个个星际旅游团,更有维持治安的巡逻队。巡逻队都是恒宫级,领头的人看不清面貌,身穿血色战铠,竟是虚洞级二重,气势颇为锋锐。
但凡是有人发生了争执,不管是什么原因,那穿着血色战铠的巡逻队队长都是好言相劝,和颜悦色似得,全无半点冷厉。
又过了会儿。
约有十余个其它生命族发生了口角之争,隔着半条街道,互相高声喝骂。
“放肆!”
血色战铠领头人登时大怒,吼出两个字,他瞬间飞到这些异族的上空,双臂展开如同鹏鸟展翅,将掺合此事的所有异族统统缉拿。
有异族还想反抗,极力抗拒,随后被当场击杀。
这一幕落在韩东眼里,心头也泛起一丝波澜,幸亏他生而为人,否则生在一个不入流生命族,根本护不住一位亘古天王。
“韩东殿下。”
翼图沧眯着浑浊眼睛,指尖敲击着餐桌:“放心吧,那小子不会乱杀无辜的,这里是商部中心,必须得讲道理,要是随便杀戮,谁还敢找我们进行贸易。”
“哦。”
韩东漠然一笑,没理会。
他现在是明白了,祸从口出,谨言慎行。更何况他乃人族天王,总是同情异族,算什么意思:“翼图沧先生,其实我这次过来是为了你们商部的星际传输器。”
星际传输器类似于幻想文章的传送阵法,当然两者之间,不可同日而语。
唯有永生者的法力,才能催动星际传输器,翼图沧也说道:“星际传输器只是最常见的传送设施之一,使用要求太高了。我记得执法阁的边疆分部,存放着一台星际扭转仪,只需高等生命注入心力,即可开启,通往执法阁总部。”
“正在维护期间。”
韩东摊摊手,表示很无奈。
传送设施——最便捷最高端的星际航行方式。
传送设施就像是地球故乡的汽车。汽车有品类划分,轿车,越野车,重型卡车,同时还有品牌的区别。
而传送设施也差不多。
有着使用标准、寿命年限,尤为复杂的说明书以及配套产品。每隔数万纪年,传送设施都要进行检查、调整、优化,韩东恰巧碰到维护期间:“执法阁那台扭转仪,暂时不能使用,还得再等十八个星年。”
十八个星年太长了,韩东认为。
十八个星年太短了,翼图沧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好吧。”
翼图沧幽幽然叹了口气,十八个星年居然嫌长,他还能说些什么呢。
两人所在的餐厅,较为吵闹,因为是边疆商部举行贸易听证会的开幕期间,有人高谈阔论,指点江山,也有人严密关注,打听着各路消息,忽然变得静悄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