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eter?Peter?”少白头叫醒了魏生金,“虽然形势很绝望,但我们不能坐以待毙,至少该让下个老板看到我们处理绝境的表现,我们可以输,但不能无能。”
“Hulk……”魏生金满怀崇敬地看着他,“你……你怎么做到的?这种时候还能这么坚强?”
“我炒股。”少白头静静捋了下白发,“A股。”
“原来如此,理解了。”魏生金深以为然,肃然起敬。
“好了,我去处理公关辞令和媒体。”少白头已然起身,“公司官方态度软一点,避开国家主义,强调商业契约,可以么?”
“照你说的做吧,辛苦了。”魏生金摆过手后又问道,“你觉得是谁?”
“结合你收到的威胁短信,文案水平,执行效率,魄力……”少白头摊臂道,“大概就是你最怕的那两个人。”
魏生金对此并不意外:“有可能找到证据么?”
“可以试试,但那要动用我在前进娱乐的同事……”
“试试看,总部很需要,我们的本地起诉对象,最好是一家企业。”
“Peter,老实说,我不能再砸私人关系进去了。”
“多少公关费我都签。”
“好吧……我去忙了。”
“嗯。”
少白头走后,高管立刻说道:“Peter,别给他太大权限。”
“不然给你么?”魏生金看着高管不断地摇头,“你跟我这么多年,关键时刻,完全不如他。”
“……”高管的脸不禁耷拉下来,有点莫名的沮丧“Peter,他真的有问题……”
“想想看,如果中午我们就按他说的做了,按住艺人,会不会不一样?”
“我不知道,但那也许是个更深的陷阱。”
“别再说了,去做你该做的是,管好艺人,每个艺人,把他们当犯人软禁起来都行,没收手机都无所谓,别再有任何麻烦。”
“……”
……
环亚艺人公寓,三人拉着行李箱来到大门口,身后是相送的同期练习生们。
离别相视,五味杂陈。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们还都是十五六岁的孩子,简单得像一杯白水,也许有明星梦,也许有艺术缘,也许只是被父母送来的,去一个暂时更先进的地方学习,这好像什么不对的。
转眼就是五年,练歌、练舞、做造型、整容,他们像个商品被包装,外表一天比一天美丽充盈,内心却愈发空虚,没有着落,有时说“你好”,有时说“思密达”,有时说“赛由那拉”,他们自己都快搞不清楚哪里是哪里了。
终于等到了这一天,回国,出道。
然后离别。
他们之间,已说不清是合作,是竞争,是同病相怜,还是唇齿相依。
倘若大家仍是此间少年,怕是大喊一句“我是中国人”,便会大步挺上,紧随三人的脚步真正的皈依故土。
可站在这里的早已不是此间少年。
梦想如同一个大礼盒,每个孩子都能看到,都会渴望,但没几个人有资格拆开,在奔向礼盒的路上,孩子们早已长大成人,再看那梦想大礼盒,也早不是之前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