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五月份，这场会战才会落下帷幕。

如今是三月初，前线打得正激烈，老窝在南阳也不是办法，李牧打算飞去前线看看，碰到鬼子，炸他几个。

一边研究地图，一边又让军情司，把徐州前线的情况及时汇报过来。

当天李牧养足精神，次日早早起床，完成了每日的锻炼，吃过早餐，那边战斗机已经准备好了。

这一次，不但位于战斗机机头位置的127毫米勃朗宁机首固定式机枪装上了，五枚五十公斤级的航空炸弹，同样悬挂妥当。阑

李牧爬上飞机，合上舱盖，深吸一口气，战斗机开始滑行，片刻后飞上蓝天，朝着徐州的方向，一路飞去。

这款飞机最高时速每小时四百八十公里，最大航程一千三百公里，作战半径在五六百公里左右。

南阳离徐州的直线距离，同样在五百公里左右，只要别太浪，到地方后，有二十来分钟的自由时间。

到了时间，必须返航，不然半路飞机没油就搞笑了。

一路上，李牧保持在五千米的高度，三百七八十公里的时速，一个多小时以后，就出现在徐州左近。

作为战斗机驾驶员，新手遇到的第一个难点就是认路，这和地面上不一样，哪座城市在哪里，不知道了还可以打听。

在空中，特别是这个年代，没有导航，没有雷达，全靠自己的双眼辨认方向和城市。阑

身在数千米高空，看着下方低矮的房屋，其实都差不多，怎么才能精准识别是哪座城市，特别是像现在这样，相隔五百公里，也没有来过这里，更难辨认了。

幸好，他昨天做了大量准备，研究了很长时间的地图。城市变化太快，这年头也没多少标志性建筑，不太容易辨认，但是山川、河流、湖泊，是战斗机驾驶员认路的最好标记。

在附近飞了一圈，隐隐约约认出了一处湖泊，李牧以此作为坐标，识别好方向，开始向双方的交战区飞去。

飞了一会儿，远远的发现几道烟柱，李牧降低飞行高度，发现这似乎是一处镇子，不少地方还燃起了大火。

离镇子十几里的方向，有一队鬼子兵，大概有三四百人，正在远离。

看着下方的镇子，李牧心中狂跳，有种不好的预感，再次降低航速，降低飞行高度，在镇子上空驶过。

眼前的情景，让一向情绪不太容易波动的李牧，瞬间觉得一股热血向脑门冲去，罕见地愤怒起来。阑

整个镇子上，没有瞅见一个活人，残垣断壁，浮尸盈野，一条不大的街道上，横七竖八倒着许多尸体，血染红了地面，又凝结成成了紫黑色。

有男人有女人，有老人、有妇女、有孩子，男人们张开嘴，身体扭曲着。女人们衣衫破烂，不少不更是被那些畜生糟蹋后，又被刺刀刺穿，眼睛瞪大，死不瞑目，还有的小孩被挂在树上…凄惨无比。

隔着几百米，李牧就仿佛闻到了地上的硝烟和血腥味，趁着阴沉沉的天空，更让他心头无比凝重，胸口堵得慌。

这时候的小本子果然已经不能算是人了，已经成了毫无人性的野兽，彻底把自己的阴暗面暴露出来。

杀野兽，不能手软。

操纵杆一拉，飞机快速攀升，高度很快就到了三千米，冲着小鬼子走的方向，一路飞了过去。

一分多钟后，小鬼子的部队已经近在眼前，李牧一个俯冲，五枚五十公斤重的航空炸弹，朝着小鬼子扔了过去。阑

那边，小鬼子也听到飞机嗡鸣声，自开战以来，他们一直掌握着制空权，还以为是自家的飞机。

等飞机飞从几百米高的头顶掠过，这才意识到不对，五枚航空炸弹却已经扔下来了，小鬼子的队伍顿时一片混乱，开始到处躲避奔跑。

可惜，发现了太晚了，几秒钟后，五枚总共二百五十公斤的航空炸弹，在地面轰然炸响。

仿佛一声惊雷，地面都被震得抖了抖，小鬼子的队伍仿佛被割麦子似的一扫而过，清空了一大片。

鬼子似乎被吓傻了，有的到处乱跑，大喊大叫，有的呆呆的坐在那里。

还有一些很快反应过来，组织大家躲避飞机。

李牧看着眼前的情形，只觉得死的不够多，不够惨。飞机在空中盘旋一圈，调转机头，架起两挺127毫米勃朗宁机枪，向着小鬼子的再次俯冲过去。阑

两挺127毫米的勃朗宁机枪，也瞬间响了起来。子弹仿佛喷出的两条火蛇，向着地面的小鬼子横扫过去。

地上的小鬼子再次被打乱，纷纷逃窜躲避。李牧可不会这么放过他们，飞机盘旋一圈，转过方向，架起机枪，再次俯冲扫射。

一连三四次过后，一些小鬼子也意识到这样不行，开始组织人手，一边躲避，一边还击。

李牧再一次俯冲下去，两条火蛇向刚刚汇聚起来的一拨人扫射过去，对方躲避之余，也开始砰砰砰的开枪还击。

听到子弹撞击在机翼、机腹上的声音，李牧脑子冷静了许多，虽然不是大口径重机枪，凭借普通枪械子弹打下飞机有些难，也不是没有可能。

刚想到这里，远处又有几架飞机飞了过来，李牧当即便认出来了，是小本子的，增援来的这么快。

几架飞机突然分散开来，似乎想要来个合围，李牧看着地面上伤亡过半的鬼子，心里憋的那股气总算出了不少。阑

一拉操纵杆，飞机瞬间向高空攀去，在鬼子飞机合围前，跳了出来。

作为一个新手，没必要逞英雄，和鬼子缠斗。即便战机的性能比鬼子的好上一筹，打下一两架鬼子的飞机，也容易让自己陷入危险的境地，得不偿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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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自己的重要性，在战场之外能发挥更重要的作用，可不是鬼子区区几架飞机就能比的。

脑子里想着这些，战机已经冲上万米高空，向远处飞去。小鬼子现在的战机最高时速只有三百多公里，各方面性能也差了不少，哪里追得上。不一会儿就彻底追丢了，只好返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