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点点头。

赵警官继续道：“这样一来，抓捕行动必须由我们来主导，桉子和嫌疑人也要留在我们这里。”

李牧也知道，除了少数专桉，各地都这样，异地用警，麻烦了人家这么多，分给人家功劳也是应该的。

想了想道：“没问题，不过有个嫌疑人，把我们那的一个小姑娘害的要自杀，这个人我们必须带走。”

赵警官迟疑了片刻，点点头道：“好！”

晚上十点，街道上已经没有多少行人，冷冷清清，上百名警察装备整齐在楼下集结。

这时，赵警官忽然过来，对李牧小声道：“李所长，这次行动由我们负责，一会儿请贵方配合，不要贸然行动。”

李牧点头：“放心吧，我们跟在你们后面。”

赵警官道：“那就好。现在他们的人刚吃过饭上去，一会儿等他们开课以后统一行动，先抓捕那个望风的小子。”

此时，居民楼五楼的房间内，乌烟瘴气，地下坐满了人，男女都有，足有三四十号。

每人手里拿着一本厚厚的教材，封面上四个大字：杀猪攻略。每个人眼里都闪着饥渴的光，一边听一边还在本子上记录着。

一个中年男人正在唾沫星子四溅地灌输着欺骗技巧：“我们说抓客户心理，如何抓客户心理?简单说10个字，压力、珍惜、上进、动力、享受…”

居民楼六楼的一间屋子里，桌子排成一排，上面有七八台电脑，几个男男女女正在电脑上和客户聊天。

楼道里，两个警察雷霆出击，迅速将望风的骗子抓捕摁倒在地。另一群警察已经顺着楼梯悄悄摸上了楼。

赵警官吩咐手下：“在这儿留两个人，不要让四楼的居民上来。小齐，你们去七楼，不要让七楼以上的居民下来。”

很快，十来名警察来到了五楼门口，屋里的讲课正到声情并茂之处。”

门外的警察一声大吼冲了进去，讲师脸上的笑容还停留在脸上，没来得及收回去。

七八个警察持着枪一起冲进来，一声大吼：“不许动！警察！”

抓捕进行的很顺利，李牧打电话和王守一简单的通报了一下，王守一道：“钱能追回来吗？”

李牧道：“我看悬！”

王守一道：“多少也要让对方拿回点吧，哪怕拿回极少一部分，对受害人也是一个安慰。”

李牧道：“我试试吧！”

说着，忽然想起了什么道：“吴玉呢，那边怎么样？”

王守一叹了口气道：“今天又想割腕自杀，被及时送医，没多大事儿。唉！”

李牧叮嘱道：“既然这样，所长，那她就有再次自杀的可能，我这边已经说好了，把骗她的嫌疑人押过去，去和她忏悔道歉，改变她现在一心想死的观念。”

“你那边也要注意，多派俩警察看着吴玉，别让她再玩自杀了。”

王守一道：“好，我会派人去看着她，不会出意外。”

李牧道：“好，就这样吧。”

……

此时，海茗县公安局院里，四五十个骗子抱着脑袋蹲在院里，几个持枪的特警看守着他们。

李牧提了一下追讨诈骗款的事。

赵警官对李牧苦笑道：“你们也看见了，我们现在冻结的只是昨天他们骗到手，还没来得及转移的钱，只有100多万。”

“要查清他们到底骗了多少，恐怕还得花费不少时间。我估计，这100多万，可能连他们骗来的零头都不到。”

李牧道：“我知道完全追回损失是不可能，但我们的受害者都到了自杀的地步，多少帮她们挽回一点损失，说不定也能鼓舞起她们生活的勇气。”

赵警官道：“桉子还没审理，这种可能性不大。不过，我帮你问一下，只是你也别抱希望。”

李牧点点头：“行！”

次日，李牧一行人押解着犯罪嫌疑人，踏上回家的路。

……

机场，一行人刚下飞机，李牧就接到了所长的电话。

唏嘘道：“就在刚才，吴玉再次产生轻生念头，想跳楼。幸好你提醒，提前安排了两个警察看着她，才避免酿成惨剧。”

李牧道：“小姑娘够决绝的。”

王守一叹气道：“谁说不是。”

说着又叮嘱道：“我刚才安慰她，说骗她的人已经抓到了，很快就带到医院和她忏悔道歉。你们就先别回所里了，直接把人押到医院里来吧。”

李牧点点头：“行，我们直接打车过去。”

半个小时后，医院病房，吴玉看着眼前完全陌生的骗子，听着那熟悉的声音，听着对方采取的各种诈骗套路，还有各种忏悔道歉，心里百转千回。

最终悠悠一叹，躺在病床上，静静的看着天花板，半晌才道：“放心吧，我想明白了，我不会再自杀了，为了这样的人不值得。”

两小时后，吴玉就和她母亲办了出院手续，直接回家了。

李牧总算松了一口气，这件桉子算是告一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