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一家三口人坐在一起,李易生像个犯了错的小孩子一样怯怯的低着头。
李大为静静的盯了他一会,叹了口气道:“爸,有病咱就要治。要相信科学,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李母露出笑容:“你听听大儿子的话!”
李易生道:“我……我不治。”
李大为道:“为什么不治?”
李易生小声道:“不是我不想治,其实,为了这个病,这次没回家前,我曾在国外跑过好几家医院。这种病都说没办法治,大夫都不建议治疗。”
说着叹了口气:“得上了,享受剩余的生命就完了。”
李大为又有点控制不住:“你怎么可以这样你一辈子不负责任,得了病还不负责任?你替我和我妈想过吗?噢,你得了不治之症,还想着我和我妈不给你治,看着你死了?想得美!必须治!”
他突然说不下去了,转身回到自己房间,狠狠地摔上门,靠着门蹲下擦起泪来。
良久,李大为平复了心情,擦了把脸,开门走了出去,平静地坐在父母面前:“爸,这事,听我的,我马上给你联系住院。想治不想治,你都得去治去。你一辈子不负责任,现在得了这个病,负一回责任吧。你不治,以后让我妈怎么办?”
李易生求助地看看李母。
李母道:“大为,听你爸的吧。我陪他跑了几趟医院,这种病,是没法治了。他受罪,咱们也受罪。”
李大为道:“可是妈,他不治,就这样走了,以后…”
李母看着李易生,动情地说:“妈不怕,再说还有你呢。只要你爸最后的日子里,活得高兴就行。”
“行了,大为,剩下的事我和你爸商量了。妈还攒了点钱,这些钱,与其白白送进医院里,不如趁着你爸还能活动,我们出去玩玩去,好好的看看这个世界,不留遗憾。”
李大为眼圈红红道:“可是妈…”
李母打断他的话:“这事就这么定了。你爸追我的时候和我吹牛,说全世界都跑遍了。还说什么时候追上我,就带着我满世界玩去。可这辈子,永远是他在外面跑,我在家里忙,到老了还没有对线承诺。现在,终于有机会了兑现了,你应该为我们高兴。”
李大为默默地点了点头,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三天后,李大为拎着行李,带着父母走进游轮房间,开始忙着安顿行李。
李易生一副过来人的架式热心的向李母介绍着:“现在的游轮,比我坐过的可强多了,和平地似的……”
李大为担心:“妈,行吗?这游轮条件再好,万一爸病情加重,船上的医疗到底不行。”
李易生满不在乎地说:“有什么不行的?我有数。退一万步说,真有那一天,我自己往海里一跳,喂鱼去!海葬!哈…多浪漫。”
李母温柔地道:“不许这么说。你得陪着我回来,你跑了一辈子,老了得死在家里,不然我可不愿意。”
李大为赶快岔开话题:“妈,早点回来,家里还有我呢。”
李母一脸深情地看着李易生,像看一个淘气的孩子:“不管你了。把你养这么大,我尽到责任了。剩下的时间,是我和你爸的。”
李大为在岸上,看着游轮驶向远方,眼圈再次红了。
……
时间过去几天,陈新城出任务回来,忽然手机响了,看看来电显示,赶快接起来:“有事?”
电话里说着什么,陈新城脸色变了,示意李大为停车,他拿着电话走到一旁。
李大为看到突然紧张的神情,还情绪激动地说着什么,不由得有些担心。
陈新城接完电话匆匆上车,李大为问:“师父,您有事就去办,我自己回去,要帮忙尽管说。”
陈新城面色铁青:“快开车!我穿着警服呢!别问了。”
等回到所里,陈新城以最快的速度换好衣服下楼,刻意绕过李大为往外走,李大为立刻追了过去:“师父,要我跟你一起去吗?”
陈新城匆匆抬头看他一眼:“不用,晚上让李所替我值班,你跟他吧。”
李大为有些疑惑的站在那里,目送着陈新成远去,回到值班室里,仍然显得有些心神不定。
想了想,向李牧的办公室走去。
听完他说的情况,李牧眉头皱了皱,又一个没钱闹的。基层警察,除非家庭条件优越,否则经济条件确实不太好。
另外,他记得剧情里,好像有一件不太好的事,发生在陈新成女儿身上,以前竟然给忽略了。
看着若有所思的李牧,李大为忍不住问道:“李所,我师父他……”
高潮说:“别瞎猜了,该知道的时候自然会让你知道。”
李大为陪着笑:“李所,您就告诉我呗?我是他徒弟,说不定能做点什么?”
李牧想了想道:“既然你这么说,给你派个任务,去追你师傅,他接下来可能有地方需要你帮忙。”
李大为眼睛一亮道:“好的,李所,我这就去!”
说完匆匆的跑了出去。
另一边,陈新城的车停在路边,一个衣着光鲜满面愁容的女人过来,正是他的前妻尚珍。他摇下车窗招呼一声,女人上车。
】
不等她坐稳,陈新城就着急着问道:“你这么急着叫我来,到底怎么回事?”
尚珍话还没说,先抹起泪来。
陈新城更急:“先别哭了,快说,佳佳到底怎么了?”
尚珍带着怨气道:“你还质问起我来了,这些年你尽到过做父亲的责任吗?咱们离婚你可以不管我,佳佳你总得多关心一点吧?”
陈新城眉头紧皱:“又要把前帐算一遍吗?掰扯那些陈年旧事有什么意义?你就说佳佳怎么了?”
尚珍道:“之前学画画好好的,和她一块学画的,别人都拿钱供着孩子找好画家,手把手地教。她又不是天才,我又请不起画家,但私教请得起可上了几节,突然说不学了,还非让我把钱都退了。”
陈新城道:“为什么?”
尚珍仍旧哭:“我哪知道?你女儿多叛逆,你又不是不知道。”
陈新城道:“我前几天看见她了,打扮的花里胡哨的,正想问你这是怎么回事。”
尚珍说:“就说不用我的钱,要自己赚钱养活自己。”
陈新城有些不满道:“那你要跟我说啊?虽然我不一定能供得起她请私教,但砸锅卖铁让她报个辅导班,怎么也是可以的。”
尚珍不屑地说:“你有几口锅?能卖几块儿铁?”
陈新城气极;“怎么又绕到我身上了?说佳佳,她要干嘛?”
尚珍觉得难以启齿,只能低声说:“去当气氛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