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错觉，而是事实。

杨枫恰巧赶到，小女孩说水里有个警察阿姨，杨枫不由分说扑进水里，没想到竟是乔璇。

抱着**的乔璇走上地面，一探之下，居然没了呼吸，杨枫吓得大叫：“乔乔，乔乔……”

这一刻，杨枫才知道害怕，他害怕失去，他明白了乔璇在自己心目中不可替代的地位。

没了呼吸，没有脉搏，也没有心跳。

“你不能死，我不许你死！”

杨枫一边飙泪，一边做着心肺复苏、人工呼吸。

毫无疑问，这是个体力活。

折腾了半分钟，乔璇嘴里只是吐出了一些水，但是依然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这时候，居然有人轻拉他的袖子，杨枫扭头看去，是那个被乔璇救起的女人。

杨枫红着眼睛不说话。

女人弱弱地说：“可不可以救救我丈夫。”

杨枫无法想象，天底下居然还有如此自私的人？

乔璇救了你家两条人命好不好，现在她生死未卜，你还能提出这样的要求！

“滚！”

杨枫一声大吼，吓得女子和女儿抱在了一起。

乔璇一脚踏进了鬼门关，杨枫哪里还顾得上毫不相干的人。

他好后悔，后悔在路上救起的拿下老人孩子，如果不是因为那样耽误，或许就能早一点抵达，或许乔璇就不用这么辛苦，也就不会……

杨枫继续一次又一次在乔璇胸肋下方重压，一次又一次往她口中吹气，一次次希望，一次次失望。

又过了半分钟。

杨枫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双手抱头，绝望地大喊：“不！”

此时，一道闪电撕裂了漆黑的夜空。同时，也划过杨枫的脑海。

杨枫双眼暴睁，“对，用电击。”

杨枫哪里还敢耽误，机械手的泰瑟枪就能击发出电极线，然而必须形成回路，于是，杨枫双手按在乔璇的胸脯上。

第一次击发。

昏迷中乔璇的身子弹了起来，杨枫却是处于绝对清醒状态，于是切切实实感受到了电击的威力，他被震翻在地，身子不由自主一阵痉挛。

“呀！”杨枫大喊着继续。

“啪！”电弧划过，杨枫弹开。

再上，再弹。

如此五次过后，杨枫的身体仿佛抽筋一般扭曲起来，手掌更是无法展开。

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吓得那对母女大哭。

杨枫艰难地爬向乔璇，心中说着对不起，计划着最后一击。

他拼命调动内息，全部逼入左手，右手再次发出电弧。

这一次，杨枫被弹出足有十米，除了冲着乔璇绝望的伸出手，他什么也做不了。

风仿佛停了，雨仿佛驻了，时间仿佛定格了。

“呃……”乔璇的身子猛然一翻，大吐特吐。

那对母女简直不敢相信，露出了惊喜交加的神情。

杨枫躺了下来，笑得泪流满面。

“你是神鸟侠，求求你，救救我爸爸。”

小女孩胆怯的说。

乔璇吐得死去活来，但是的确活了过来，杨枫充满了希望，浑身的力气顷刻恢复。

两步走过去，将那男子提起，直接一拳砸在他的胃部。

奇了怪了，到了男人身上，一拳奏效。

男人同样大吐特吐起来。

“谢谢，谢谢。”母女跪在杨枫身后。

杨枫却上前抱住了乔璇，顺势将其揽入怀中，毫不介意她浑身的秽物。

乔璇气息奄奄，幸福地闭上了眼睛。

“乔乔，谢谢你，谢谢你醒过来，你知道，你知道你多重要吗？”

乔璇轻轻地轻轻地挤出一丝微笑，很甜。

不知何时，雨停了，一轮红日出现在东方天际。

金龙桥涵洞旁边，机械鸟撑着一双翅膀。

一边是抱着乔璇的杨枫，另一边是一家三口。

“乔乔……”

乔坤一声大喊，第一个冲了过来，后面跟着警察大部队。

从昨晚抢险开始，乔璇就失联了，乔坤一边指挥抢险，一边寻找女儿，直到天亮，才有了女儿的确切位置。

看到靠在杨枫怀中一动不动的女儿，任他如何大喊也没有回应，乔坤停在数十米外，不敢再走，只是轻轻地，轻轻地唤着“乔乔”。

杨枫扭过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嘘，她太累了。”

“什么？”乔坤立刻老泪纵横。

杨枫知道乔坤会错了意，摇摇头：“乔乔没事，只是需要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