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枫先生,我求求你,不要管我。”柳生纯子哭喊。
“小枫,你的心意,为师心领了。”桑麻大师有气无力道:“红日,得饶人处且饶人,你有什么要求,师兄全都答应你,不要在为难寺内的弟子,更不要为难两位施主了。”
“施主,你认为呢?”红日冲着杨枫阴测测笑道。
杨枫站了起来,仿佛站立不稳的样子,说:“红日,到了这个时候,你还会放过我吗?”
“哈哈,有这个觉悟就对了,看我第三拳。”
这一拳,红日使出十成功力,而且毫无花俏,就这样打向杨枫。
杨枫眼中浮现一抹轻蔑的笑意,这个笑意只有红日看到了,他来不及多想,两只拳头碰撞在一起。
啪!这一声比较沉闷,是拳头对碰的正常声音。
刚才是轻蔑的笑,此刻却敢硬碰硬,而且还是旗鼓相当,红日正自诧异,却见杨枫收回了拳头。
竟然三拳没有打倒,红日当然不愿意信守承诺,只不过他刚要说话,杨枫缩回的拳头再次打来。
红日义无反顾,再一次硬碰硬。
两人拳头刚一接触,红日只感到一股磅礴的暗劲涌向自己,他脸色大变。
先是指节,接着是手腕,后来是肘部,最后是肩头。
自下而上,发出一连串如同爆豆般的“噼啪”声。
下一刻,红日的右臂低垂下去,同时垂下的,还有他面如死灰的头颅。
“这就是人体的奥秘,这就是打通生死玄关的结果,这就是你梦寐以求而不可得的内力,见识了吧,满足了吧!”
杨枫刚刚说完,红日一跤跌坐在地,左手抱住右臂,冷汗淋漓,痛到痉挛,一句话说不出来。
“先生!”柳生纯子不顾一切扑入他的怀中。
悬空寺很奇怪,居然温和如春,穿着鲜艳浴衣的柳生纯子就这样紧挨着杨枫,有料的身子也毫不避忌。
杨枫皱眉道:“纯子,貌似咱们还没有熟到这个份上吧。”
柳生纯子不为所动,死活不撒手,“当先生将纯子从冰缘上拉起的一刻,纯子就暗暗发誓,这一生跟定先生。”
“你这也太草率了吧!”
“先生值得。”
“小枫……”桑麻有气无力地喊了一声。
杨枫马上拿开柳生纯子的臂膀,来到莲座旁边,将桑麻扶起靠在肩头。
桑麻喘息着道:“小枫,为师果然没有看错你,你此次力挽狂澜,使得悬空寺的香火得以延续下去,为师谢谢你。”
“别说这么多话。”杨枫摇头道,“师父,你可有这十香软筋散的解药?”
桑麻摇头:“此毒无解,不过也就是令中毒之人浑身疲软十二个时辰,并无大碍。”
“十二个时辰,是不是二十四个小时?”
“是。”明光接口道。
此时,明光将自己的父亲抱在怀中,杨枫看着眉清目秀满脸泪痕的他,微微点头,问道:“明光,你恨我吗?”
“恨你什么?”
“恨我抢走了你的住持之位,恨我打伤你的父亲。”
明光含泪摇头:“我根本无意住持之位,是恩师的器重,也有父亲的赶鸭子上架,原本我就没有想过争取,所以,谁当了也无所谓;至于你打伤我的父亲,恩师和这么多师兄弟在场,这事儿根本不怪你。”
“红日,你怎么就能生出这么以大气又明事理的儿子呢?”杨枫摇摇头,“我现在也直接怀疑,他不是你亲生的。”
“杨施主,不开这种无稽的玩笑了,我可以带我的父亲走吗?”
“不可以。”杨枫看着他说,“你过来,我有任务给你。”
明光前脚走向杨枫,裤腿就给红日拽住了,“明光,不要相信他,那小子太多阴谋诡计,老子也给骗了。”
“父亲,杨施主又能骗我什么?”说罢,还是走到了杨枫跟前。
杨枫对其一阵耳语,明光目瞪口呆,半晌之后看着他问:“这样行吗?”
“总之也没有多大危害,最坏的结果就是没有效果,不妨试试。”
“也好。”明光走了几步,再次回过头来,恳切地说:“杨施主,我可不可以带父亲回去疗伤。”
杨枫耸耸肩:“这要看我师父和诸位的意见。”
桑麻闭目道:“去吧去吧,希望吃一堑长一智。”
“谢谢,谢谢恩师,谢谢杨施主,谢谢各位。”明光脸上露出真诚的笑容,他抄手抱起了父亲,刚刚走到门口,又给杨枫叫住了。
“疗伤不必急于一时,明白吗。”
“明白。”明光点头,迅速去了。
红日一去,他的十几个拥护者齐齐跪倒,失声痛哭:“住持,我们一时糊涂,受了红日蛊惑,还请住持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