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走啊!”乔璇明知故问,透着不舍。
乔坤摇摇头,心说真是女大不中留,“乔乔,你还没睡?来得正好,送送杨枫。”
“好。”
乔璇发动了车子,杨枫推辞不过,只好坐在副驾上,车子慢悠悠的徜徉在万籁俱寂的单行道上。
“一会儿你把车开走。”乔璇打破沉默。
“不用了,你这是公车。”
乔璇撅了撅嘴,车子通过岗亭,停在外面的路上。
杨枫就要下车,乔璇叫住他,“我爸跟你聊什么?”
杨枫重新坐回来,看着夜灯下乔璇乌溜溜亮晶晶的大眼,说道:“你爸爸觉得给你的爱不够多,对你充满了愧疚。”
“真的!”乔璇捂住小嘴,眼圈泛红。
“你爸爸也不容易,这些年一个人过着,想是害怕再找一个会对你不好。”
“别说了……”乔璇哽咽起来。
“他希望你快乐,让我多陪陪你,多跟你约会,他说你有点喜欢我。”
乔璇垂下了头,低声说:“爸爸怎么什么都跟你讲?”
“或许是因为我跟他没有什么利益上的交集,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关系,所以,反而可以向我打开心扉。”
乔璇咬着唇皮抬起头,看了杨枫半晌才道:“那你会听他的吗?”
明明可以看出乔璇眼里的期望,杨枫依然问道:“什么?”
“多陪陪我,多多跟我约会,让我快乐。”乔璇鼓起勇气说。
“难道你真的有点喜欢我?”
乔璇很吃惊,杨枫居然这个时候还能问出这样的白痴问题,人家不止一次的用语言和行动表白了,好不好?
“那么,你认为呢?”乔璇侧头定定望着杨枫,不答反问。
“我觉得你最好慎重考虑一下。”
“什么!”
“我们曾经发生的那些不算什么,你就当是战友之间的情谊,我有女朋友,还有孩子,我无法承受你的感情。”
乔璇被震撼的张口结舌,直到杨枫走远,她才喃喃自语,“他有孩子,跟谁的?”
……
周四,雨欣高科继续下跌百分之五,盘中可以看到散户纷纷出逃的痕迹。
漏屋偏逢连阴雨,股票连连下挫,大盘又不给力,王葱心神不宁,有心出逃,但是王林不甘心,原本都要平盘了,如今又亏了十几块,他决定咬牙挺一挺。
礼拜五全天,大盘微绿,但雨欣高科却始终横盘,收盘价68元。
终于企稳了么?
于是,王家父子又将心放回了肚子里。
接下来的一周,大盘平稳的就像镜湖,雨欣高科也没什么表现,一周下来,每股上涨五毛。
……
每年的六月底七月初,是三中教职工例行体检的日子,这是一种变相福利。
但是,这一次体检与以往不同,居然在第一天就爆出猛料。
副校长高义、训导主任高万刚纷纷被检出艾滋。
两人第一反应当然是不信,直接跑到医院提出质疑。
高义还振振有词恬不知耻:“老子很注意的个人卫生,每次办事都会戴套,怎么可能染病。”
“你不能接受可以理解。”检验科的医生耸耸肩,“你质疑结果,我可以再次给你抽血化验。”
“还有我。”高万刚撸起袖子。
再次检验,结果依然如故,两人感染了hiv病毒。
世纪绝症啊,到了新的世纪,依然是绝症。
这一次,二人是五雷轰顶,得了这种难以启齿的病,工作是保不住了,小命都得报销,想到那个病到后期的惨状,两人都是欲哭无泪。
虽然二人威逼利诱,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想让医院帮着掩盖,但是,这件事最终还是给市教育局知道了。
这绝对是北都教育界的一大丑闻,教育局当即做了通报,并没有藏着掖着。
这下不得了,引起了一系列连锁反应,三中多达十位女教师要求复检,二十几名女同学纷纷要求检查。
这其中有什么猫腻,是个人都能想明白了。
白洁检查后,得知没有染病,立刻给杨枫打了电话,电话里,她喜极而泣:“报应来了,我也吓到了,听了你的话,我跟丈夫谈过,取得了他的谅解,我们以后好好过日子,谢谢你,谢谢你。”
“恭喜你,重新拥抱人生。”
三天后,晨报登出一则消息,标题上是“艾滋校长、艾滋训导主任双双自杀”。
报上说,高义是跳楼死的,而高万刚则是吞服了大量安眠药,经医院抢救无效死亡。
看到这个消息,杨枫心里不大痛快,只因为两个淫棍死的太痛快了。
与此同时,检察机关对曹元朗等人提起公诉,曹元朗被判无期。
服刑前,曹元朗被检出艾滋,他不敢相信,而看守所三号仓的那些人更是吓坏了。在号间里,相互帮助败败火,那是常有的事。
艾滋病可以用药物控制,无法保外就医,绝望的曹元朗跟一帮艾滋病患者一起吃住,一起劳动。
繁重的劳动,恶劣的环境,清汤寡水的饭菜,曹元朗的病情很快恶化,监狱方面提供的药物并不能挽救他的生命,免疫系统的逐步消失,他的皮肤已经出现溃烂,体力也严重不足。
监狱准备将其丢出去,委托给社会福利机构,或者让其自生自灭时,有人送来了美国的特效药,还给监狱捐了一笔钱,并且提出唯一的要求:让曹元朗永远这样生不如死屈辱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