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吸毒,我绝望了。
我不止一次听说毒品的危害,其中一条就是让人泯灭人性,六亲不认。
现在,吸毒才是天大的事,而我,已经成为她交换毒品的筹码。
五月十三日。
我想杀人,我一早就想杀了那个流氓,可是,我在家里休息了三天,方才恢复过来。
今晚,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晚上八点,我拿着一把水果刀,尾随他进了一家ktv。
敲门,门反锁着,我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门开了,我被拽了进去。
原来五六个分享一个冰壶,难怪将门反锁,而妈妈的“相好”不怀好意的笑着,说我是送上门让他们干的。
我拔出刀刺过去,他手臂一挡,就抢下了刀,然后对我一阵拳打脚踢。
我动弹不得,他们溜冰之后,轮流在我身上发泄。
我没哭,我倔强的没有哭,但是,他们竟然给我注射毒品。
六月一日。
自从染上毒品,我自暴自弃很久了,任何男人,只要给我毒品,我就可以让它睡。
但是今天,当我在校门口看到他时,我的幸福无法表达。
他还是关心我的。
我们在星巴克里聊了一会,他说希望我变回以前的样子,我也希望时光能够倒流,可是,回不去了。
他很生气,对我很失望,他走了,放弃我了。
家里就像冰窖,粗俗的保姆,爱哭的妹妹,至于妈,有一个星期还是半个月没见了吧。
这个家,我一刻也不想呆。
正好同级的两个男生约我,我当然要去。
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只有毒品的虚幻和肉-体的激情,才让我感觉到自己活着,可是,事后的空虚往往更加汹涌。
我不知道这本日记还能添上几篇,但是我知道,我是活不了多久的。
我恨妈妈,更恨毒品。
胡小琳写完这篇日记才去赴约的,然后走向了生命的尽头。
她没想过自己昨天就死,这是个偶然,但是,她却知道自己命不久矣。
几乎每一张纸上都有几处洇湿的痕迹,想是胡小琳流着泪写的。
时而激愤,时而心痛,时而紧张,时而惋惜。
整个过程中,杨枫就被这几种情绪充斥着。
读完这寥寥几篇后,杨枫也是泪流满面。
胡小琳是不想活了,但是,自己貌似关心的约谈,加速了她走向死亡的步伐。
“胡翠华吸毒,也将女儿带进了火坑,毒品真是万恶之源。”乔璇总结道。
“乔璇,这个案子怎么了结?”
“这是个案中案,暂时不会了结,我们会找到那个混蛋,指控他的强-奸和贩卖毒品罪。”
杨枫点点头,这个仇他记着了,等到那个畜生接受了法律的审判后,还会受到他杨枫专属的非人制裁。
至于胡翠华,似乎也无可救药了,可怜了她的小女儿。
这时,一个警察敲门进来,说:“乔队长,死者的母亲来了。”
杨枫霍然起身,乔璇一把拉住他,冲他摇头。
杨枫将乱七八糟的东西装进书包,一手拎包,一手拿着日记本,走了出去。
面前的胡翠华,杨枫也不大敢认了。
穿着豹纹衫,戴着粗壮的黄金链子,喇嘛那样的大耳环,浓妆艳抹,盖不住苍白的脸色,还有乌青的眼袋。
“小枫,你在啊,见到小琳了没有,见到我可怜的女儿没有?”胡翠华开始抹泪。
杨枫抖开胡翠华的纠缠,“她有你这样的母亲,才是真正的可怜。”
胡翠华一时没能明白,又去纠缠乔璇,“警官,我们家小琳乐观积极,好像上进,还特别懂事,我没有丈夫,我不能没有她了!警察同志,请你们行行好,尽快破案,给她一个公道。”
“胡小琳没你说的那么好,她不但有吸毒史,私生活也很混乱。”乔璇说。
“不可能,你胡说,我怎么不知道。”胡翠华叫了起来。
“整个学校都知道,你却不知道,那是不是你这个当母亲的失职?”乔璇反唇相讥。
“你不能没有她?谁信啊!母女俩半个月都见不上一面,你说你不能没有她?我看你是不能没有麻将,不能没有美容,更不能没有毒品和男人!”
“你……你怎么知道。”胡翠华的脸上又白了几分。
“小琳的书包和日记,好自为之吧!”杨枫交给胡翠华后,丢下失魂落魄的他,离开了分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