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辆警车趴着,四个民警喝着奶茶抽着烟。
在这区区小县城干民警,对“蹲点”这个词太过陌生,也很新鲜,所以,大伙儿基本是跟着香港的警匪片自学成才的。
几个人闲极无聊,聊天打屁,不免分析起杨枫不死之谜。
就在这时,一辆红色雅马哈摩托呼啸着冲出别墅,摩托上是一个戴着头盔的穿着机车服的年轻人,身形酷似杨枫。
“追!”
两辆警车同时发动,其中一个民警冲旁边一辆车骂道:“傻逼,我们去追,你们留下。”
话没说完,一辆奶白色牧马人越过两辆警车,朝另外一个方向驶去。
四个民警顿时目瞪口呆,还是之前那个民警道:“愣着干什么,分头追。”
就在这时,又一辆柴油版的路虎揽胜驶出别墅,朝雅马哈方向开去。
两辆警车依旧没有开动,那名民警面露苦涩:“不行了,得呼叫支援。”
两辆警车一边追了出去,一边呼叫总台,请求支援。
最后,一辆银灰色奔驰斯玛特慢吞吞离开别墅。
半小时后,高明接到林栋汇报,动用了五辆警车,大量警力,追踪的都是无关紧要人员,杨枫的毛都没摸着。
“金蝉脱壳。”高明脱口而出,摇头苦笑:“这小子还跟我玩这一招,累不累呀!”
“高局,您说他还现在在哪?”林栋问道。
“他在哪里?我哪儿知道!”
“有没有可能还在熊烈家里?”
“你是猪脑子啊!”高明骂道:“他搞出这么大动静,肯定是离开了,被这小子耍了一把,真他妈丢人。”
“那他离开是干嘛去了?”
“林栋,到底咱们谁是刑警队长?你怎么一个劲儿问我,自己不能分析分析?”
“哦。”
“哦你个头啊!唉……不行了,我必须在常委会上再次提议加装天眼系统,到了那个时候,这些瘪三必将无所遁形。”
“高局,您的决策太英明了,我举双手赞成。”
“你赞成有个屁用,挂了啊。”
“嗳。”
“慢着!”高明叫了一声:“给我听好了,继续监视杨枫可能出现的任何地方,我要知道他的一言一行。”
林栋道:“我这就安排。”
与此同时,一个修长挺拔的身影走进地热城大门。
赖浩仁一直盯着监控,发现这是一个年轻男人,身穿红色甩帽衫,酒红色头发,金色耳环鼻环,浓眉大眼红唇,化着浓妆,分明就是一guy。
赖浩仁摇摇头,没放在心上。每天晚上,来他这儿淘金的不光是女人,男人也不少。
不过,这个guy进了旋转门,便露出了真面目。
只见他脱掉甩帽衫,露出穿着白色背心下并不健硕的身板。
扯掉假发耳环,抹去眼线口红,摘除美瞳鼻环。
直到此时,赖浩仁才猛然起身,指着屏幕惊呼:“是他!”
金碧辉煌的接待大厅,美轮美奂的水晶吊灯,一块巨大花岗岩上刻着一个大大的福字,还有有关福字的四字词语。
杨枫知道这是福字碑,同和珅府里的那一块内容一模一样,当然是仿照,不过,也是价值不菲。
这个“福”字可大有来头,据说是康熙爷写给他母亲的,后来被乾隆爷赐给了宠臣和珅。
赖浩仁树立这么一块福字碑,当然是为了图个好彩头。
杨枫看着福字碑,冷冷一笑,想到的却是“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
“先生,你是游泳还是养生?”一个眉清目秀的骚年迎宾走上来问道。
杨枫左顾右盼,寻找趁手的家具,突然看到墙上嵌着消防箱,透过玻璃,里面有耍了红漆的斧子,于是,他露出了一抹阳光灿烂的微笑。
二话不说,上前一拳砸开玻璃,一把就将消防斧取了出来。
“先生,你……”男迎宾大惊失色。
杨枫笑得人畜无害,信步来到福字碑前,举着斧头左右比划着,似乎终于找到了下斧子的位置,这才抬头看了眼墙角的摄像头。
一对仇人在摄像头中对视起来。
下一刻,当的一声,震的人耳朵生疼,消防斧同福字碑发生了亲密接触。
到底是上好的花岗岩,一斧子只是整出一点小裂缝。
杨枫仿佛发现了有趣的事物,再次扬起斧子,卯足了劲儿,狠狠砍下。
“先生,住手!”男迎宾吓坏了,据他所知,这块碑价值超过五十万,他干十年都不如这一块碑,偏偏是在他当值的时候,有神经病进来搞破坏。
男迎宾发现,神经病男人对于他的喝止充耳不闻,还真是神经病的厉害,于是他扑了过去。
“住手,说你呢!不如我不客气啦!”男迎宾右手刚刚搭在神经病的肩头,神经病后背往他胸前一靠,男迎宾就发现自己向后飞了起来,落地时根本站立不住,只感觉肋子断了好多根。
“啊嘶——”男迎宾半躺在地,好一阵咳嗽,心说神经病劲头真是不小,他揉着肋骨,对着对讲机喊道:“快来人,有人在大厅捣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