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枫回到加油站,径直走到门市门口,就听见有人训话。
杨枫一看,训话的是个身材臃肿的女人,就仿佛是充了气的气囊,浑身上下到处都是鼓囊囊的。
被训话的却是那个小工,看样子,小工恨不得将头扎进裤裆里。
杨枫推开门:“小兄弟。”
小工猛然抬头一看,顿时流出委屈激动各自参半的泪水。
杨枫挤出一丝笑容:“对不起,连累你了,我是过来结账的。”
“大哥……”
为了表达歉意,杨枫不得不违心一次,面对身材臃肿的女人道:“美女,都是我的错,别为难这位小兄弟,打眼这么一看,就知道你的肚量一定很大。”
“你怎么知道?”女人搔首弄姿,忸怩着娇嗔道。
杨枫一哆嗦,掉了一地鸡皮疙瘩。
……
地热城。
****站在赖浩仁面前,面色略显凝重:“大哥,为保万无一失,还需从长计议。”
“什么意思?”赖浩仁摘下茶镜,放到嘴边呵一口气,抽出面纸漫不经心的擦拭着。
****道:“东北四虎都不是他对手。”
“什么?”赖浩仁死鱼眼往上一翻,“没留下什么把柄吧。”
****摇摇头:“四虎还算机灵,要不是两把石灰粉,这会儿说不定都在看守所里了。可就是被逮住也没事,他们只顾拿钱干活,根本不知道我。”
赖浩仁从新戴上茶镜,指着****道:“这事儿你干的漂亮,既然知道了那小子的真正实力,那就想一个万全之策,孙猴子,无论如何也跳不出如来佛的手掌心。”他做了个胜券在握的动作。
****看了眼房门,来到赖浩仁旁边,附耳一阵嘀咕,赖浩仁听着频频点头:“好,就这么办。”
……
龙阳市市委家属院。
政法委书记何江龙家。
刘旋,曾经市文工团首席花旦,如今的市公安局局长老婆,此刻正坐在沙发上抹泪,冯雨欣在一旁安慰着,另一边的何少堂一直黑沉着脸。
三人对面的单人沙发,何江龙半坐半靠,面沉如水。
“何书记,您是我们家叶凡的师父,他有今天,多亏了您的提携,而我一直把您当成一位老大哥。”刘旋吸了吸鼻子:“如今,叶凡被隔离审查,求您救救小开,您是政法委书记,只要您开口,他们不敢不听。”
何江龙摇头长叹:“养不教谁之过,你们也很清楚自己儿子是什么货色,我不止一次跟你们讲,你们都当作耳旁风,现在出事了,知道急了,晚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何书记,我们知道错了,可是,要是这一次您不管,我……我真不知道怎么办?我还能找谁啊!”刘旋说着说着,失声痛哭起来。
“老何,这时候还说什么怪话?”冯雨欣轻声责备,“要不你打个电话问问情况。”
“就是啊爸爸,小开虽然偶尔犯浑,可是他本质不坏,一直对您也很尊敬,他现在出了事,你这位伯伯不能不管,你可是政法委书记,公检法司,谁敢不听你的……”
“闭嘴!”何少堂还没说完,就被何江龙大声喝止:“你懂个屁!咳咳……”
一激动,何江龙就忍不住一阵咳嗽,而且是一发不可收拾。
冯雨欣慌忙给他拍打后背,责怪儿子:“少堂,你看把你爸气成什么样儿了。”
何江龙咳得面红耳赤,眼泪鼻涕一大把,这才止住,接过冯雨欣递过的毛巾擦了把脸,这才说道:“你们想得太简单了!你们以为我没有关注?以为我不顾小开的死活?聚众吸毒,还死了人,这些事证据确凿,想要做成铁案,轻而易举。”
“何书记!”刘旋身子一滑,跪在何江龙面前,冯雨欣怎么拉,都拉不了起来。她哭道:“何书记,只要你能救小开,我哪怕是做牛做马……”
何江龙不胜其烦的一摆手:“你起来说话,流眼泪有个屁用,下跪就能救你儿子?”
“我……呜——”被冯雨欣扶起来的刘旋忍不住放声大哭。
何江龙长叹一声:“你们要知道,这个案子是黄金龙亲手在抓,而小凡又处于隔离审查阶段,这意味着什么?”
刘旋目瞪口呆:“他……他这是要赶尽杀绝呀!”
何江龙道:“黄金龙一向循规蹈矩,跟小凡相处谈不上愉快,但也称得上相安无事,这一次这么积极主动,我看是受了什么人的唆使。”
“我们没有得罪什么人啊!”
就连冯雨欣都有些鄙视刘旋这只花瓶的智商了,她摇摇头:“小凡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市局一把手,无形中就走到了很多人的对立面。据我所知,这个黄金龙在副局长的位置上呆了快十年了。”
“他想当局长,我们可以让给他,为什么无所不用其极,只要他愿意放了我儿子,我去跟小凡讲。”
“你?”何江龙摇摇头:“你不行。而且现在主动权掌握在人家手中,可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就看人家怎么下刀了。”
“难道咱们什么都不做?”刘旋问道。
何江龙点点头:“静观其变。”
“可是小开……”
“小开在局里,我打了招呼,你不用担心。”
“唉……”刘旋颤声道。
……
杨枫刚到家,就接到何少堂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