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突然闯入的警察,店内几个人都是目瞪口呆,如同被施了定身法。
白洁到底是见多识广、经验老道,再说登门的也不是陌生人,她马上媚笑,嗲声迎了上去:“哎呀,阮所长,哪阵风把您给吹来了?”
肠肥脑满的阮所长声色俱厉、义正词严:“少来这一套,我们接到报警,声称你们这里正在从事****交易,没想到被我撞了个正着,还有什么话说?”
白洁刚要解释,何少堂却开口了。
“阮所长是吧,你是哪个所的?”何少堂淡淡地问道,他问心无愧,而且以他的身份,根本不怵警察。
“嗬,打听这个干嘛,有用吗?年纪轻轻不学好,白日宣淫,禽兽不如!”
“你放屁!”何少堂破口大骂。
“你……”阮所长恼羞成怒,浑身发抖,粗短的手指点了点何少堂,又点点杨枫,最后朝两个小警察一挥手:“铐起来,带走。”
“慢着!”杨枫上前一步,看着老警察微微一笑:“阮所长是吧,我有两个问题。”
“有问题回所里提。”
“我是为你好。”杨枫的声音已然带着寒气,而且,他的目光分外锐利。
阮所长迟疑片刻,心下有些奇怪,这两个年轻人气质不错,怎么看都是有恃无恐的样子,莫非他们真不是来花钱发泄的,又或者他们有深厚的背景。
阮所长清了清嗓子,冷着脸,尽量让自己显得严肃,不过一开口,就表明了态度,他在示弱。
“问吧,只有两个问题!”
杨枫笑着点头:“第一,谁报的警?”
“这个无可奉告。”阮所长毫不犹豫道。
“第二,你是哪个所的,姓甚名谁,警号多少?”
杨枫的气势咄咄逼人,他的诘问也是连珠炮一般,阮所长有种错觉,杨枫好像成了市局监察大队的领导。
“我……我叫阮遒,大桥派出所所长,警号9527。”阮遒刚开始还有点断续,说到后来,就变得相当顺溜了。
阮遒?一听这名字,杨枫好险没忍住,差点就笑场了,他他看了眼何少堂,何少堂也忍得很辛苦。
杨枫知道阮遒所长的心理防线已经被攻破,所以趁热打铁,步步紧逼。
“阮所长啊,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在进行****交易?”
“你们在发廊里付钱,不是支付嫖资又是什么?”
何少堂冷笑接腔,开口就是批评训斥的口吻:“想当然!阮所长,作为一个警察,凡事都是要讲究证据的。难道在你的观念里,外人同发廊之间,就不存在正当的经济往来。”
“没错,我就是这么认为的。”阮遒义正词严,“现在我已经回答了你们的问题,如果你们给不出一个令我信服的理由,只好跟我到所里喝茶。”
何少堂道:“阮所长,据我所知,这甘家寨可不是你们大桥派出所的辖区,你这是跨界办案,是不是受了别人的唆使,被人当枪使了啊。”
虽然阮遒有些惊诧,羞愤却压倒了一切,他吼道:“要你管!带走!”
两位小警察接到命令,立刻从腰带上卸下银光闪闪的手铐,朝杨枫和何少堂走来。
而这两位没有任何特别的反应,只是抱着胳膊,冷眼旁观。
白洁一看这么下去不是办法,自己打开门做生意,谁都不敢得罪,如果今天这事儿闹大,自己也准没有好果子吃。
于是,白洁麻利地挟着一阵香风,上前在阮遒耳畔嘀咕了几句,阮遒脸上的表情一连三变,先是一脸不耐,继而目瞪口呆,最后转化为深深的恐惧。
阮遒紧紧盯着何少堂的五官,仔细的辨认,慢慢的审视,终究是对白洁的提点毫不怀疑。
因为,眼前这个小年轻,跟自己头儿的头儿的头儿的头儿,长得真是太像了。
“你……你叫什么名字?”阮遒的声音带着些许颤抖。
“我姓何。”
阮遒长长舒了口气,自己在错误的道路上走得还不算远,得罪人也没有得罪的太狠,现在回头,一切还来得及。
阮遒知道到了低头认错的时候了,不过这认错也有学问,提供有价值的东西,戴罪立功,这才是最高明的认错方式,也是最正确的认错态度。
于是,阮遒直接破口大骂:“都是李强那个王八蛋,我真是被他利用了。”
杨枫同何少堂对视一眼,看着阮遒,点头笑笑:“阮所长真是被明白人,谢谢。”
你谁呀!咱那是买何江龙的帐,没想到何少堂旁边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也敢对自己这么说话。
阮遒眯起眼睛,射出一丝阴骘的目光,冲着杨枫冷冷道:“你又是谁?”
何少堂上前揽着杨枫的胳臂:“他是我大哥。”
阮遒双眼暴睁,片刻后和颜悦色:“看来今天真是一个误会。”
听到这话,今天这事算是揭过去了,白洁也吁了口气,袅袅婷婷上前,指着地上的一箱子保健用品道:“何少是社工,就是志愿者,今天是过来给我们发放东西的。”
阮遒马上竖起大拇指:“原来如此,何少大爱啊!那你们忙,就不打搅了。”
“阮所长,我送送您。”白洁嗲声追了出去。
店内,何少堂冷笑道:“没想到李强那个王八蛋也看到了咱们,还给老子整这个,真是太幼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