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黎笙早已因为较长时间的全力奔跑而体力透支了,此刻腿都有些打颤,双手软绵绵的没有力道了。
那些人把她围了起来,迫近。
夏黎笙凝聚全身气力至右手,然后便开始打斗起来。
只奈何没有了那么多的精力。
周旋于八人之间,躲闪于刀光剑影间。他们的武器本就刁钻,此刻夏黎笙只身一人更是招架不住。
没一会儿便是身中数刀,伤痕累累了。
不停滴着鲜血的刀又解决掉三人,夏黎笙寻了一个缺口,拼死一口气便赶忙再次逃离。
余下的几人面面相觑,其中一人道:“不必追了。主子吩咐了,留她一口气,是否能活下去便全然靠她的造化了。我们回去复命吧!”
几人很快消失在了原地。
卒谦垣的心中,注定残存了一个名为“萧磬音”的毒瘤。
夜色茫茫中,逐渐有大雾弥漫。那一道踉跄奔走的身影,一步又一步的向着前方那看不到光亮,满是黑暗的远方走去。
然后,消失。
跌撞之中,倏然摔落,再无了力气爬起。
蜷缩着,喘着粗气。
呵出的热气袅袅漂浮着,环绕着满身妖娆殷红。
接着,落了雪。
覆盖了天地,也遮掩了她。
满目雪白,闭了目,悄然含一抹释然解脱陷入无边的困顿梦境。
身后的门被开启,又将把她带入哪方的世界……
……
再回神,莲一推开门,端来饭菜,笑呵呵的对她道:“小姐,该用膳了。”
如此,不若甚好?
……
京城,郊外,闫阁。
书房:
“……墨轩溯,你果真是这世间最凉薄之人!”
“墨轩溯,你还有心吗?!”
“我的事情不要你管!”
“在乎?墨轩溯,你够那个资格吗?”
“墨轩溯,我夏黎笙在此与你一刀两断。从此你我之间缘分尽了,自此男婚女嫁,互不相干。”
“……休夫书我会亲自着笔写完后,印上章印,差人送去给你。”
“墨轩溯,从头到尾,一直以来,无情之人,向来就不是我夏黎笙。”……
那日她的话语句句日夜的响起在耳畔,那日她的眼神时时刻刻的浮现在眼前。
想着,墨轩溯的心口处便是疼痛。
而后,烦闷不已。当下便一把把桌案上的东西统统扫落到了地上。
路经书房的一干人等通通都放轻了呼吸,放缓了步伐,纷纷降低存在感的慢慢走过。接着,快速逃离。
妈呀!阁主自从从宫宴回来之后,愈发的暴躁了!他们可亲可爱的少夫人,您在哪儿呀!快回来呀嘤嘤~我们需要您啊!
恰巧此时,魂影悄然出现在墨轩溯面前:“阁主。”
墨轩溯颦眉:“什么事,说。”
“她还是不肯招。”
墨轩溯眼中闪过冷戾,穿过满地狼藉,出了门。
魂影也跟了上去。
两人来到了闫阁的地下室。
这里通常是给暗影暗卫训练用的一个练功房,当然,这下面也是一间牢房。
只是这闫阁的牢房基本上是不用来关押人的,多半是来这牢房受罚。或是抓来的,姑且还有些利用价值的人,通过严刑拷打逼问出讯息,再或者就是直接处死了。
墨轩溯径直走入牢房的用刑处,不带一丝感情的目光看着被链条绑在架子上的女人,“你还是不说吗?”
牢房里阴暗非常,透出森冷的气息。只有火把上的火焰,能够照出几分光明来。
昏黄的光线随着女人抬头的动作,打到了那女人的面容上,赫然是与夏黎笙几乎全然相像的容貌。
此人正是淡尧。
他们并未残忍无情到用上各种极刑,只不过是用了鞭刑而已。虽说是最轻的刑罚,但是对一个毫无功力内力可言的普通女子来说,已是痛苦至极。
淡尧被关在这牢房已有一月。也就意味着,她受鞭刑的日子也有了一月。
她基本上算是从没离开过这架子,除了拷打她的人吃饭或休息时,她才有那个时间和机会也吃饭、睡觉。
不然从来都打到昏厥,再从鞭打中痛醒。
如此反复,以致于她都疼痛到麻木。
这原先让她生不如死的鞭刑,一月下来也不过如此罢了。
这些人,却偏偏是不让她自尽,也不把她给打死,就给她留着一缕气力苟延残喘。
这样的日子,是个正常女人都要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