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赶集的人纷纷后退,惊怖慌张跑开。
王老四的手上鲜血长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割破。脚踝处的伤口也在汩汩的冒淌着淋漓鲜血。
殷红的血液很快就将地面染出一片刀形的红!触目惊心!
突然之间,王老四想起了一件事。
“磨刀兄弟。万一后天你不来……”
“后天不来没关系!”
“等到你将来建的房子卖到二十万一平米的时候!”
“我,再来收钱!”
噼里啪啦悚!
一道道惊天巨雷在自己头顶炸开,当即之间,王老四双腿一软噗通一声就跪了下去。
谶言!
谶言!
赊刀谶言!
这是……赊刀谶言呀!
啊——
他是,他是赊刀人!
他是活着的赊刀人呀!
为什么会找那个包工头?为什么会赊剪子给那包工头?
这里面有什么秘密?
这里面到底有什么诀窍?有什么秘密?
可惜,还没等到王老四把前因后果想清楚,就被镇集上的巡捕一个抓捕叉死死卡住脖子抵在地上,几个见义勇为的群众一拥而上将王老四打翻在地,翻江倒海吐得不成。
跟着就被拖死狗一般拖上车子。
直到第三天早上,缝合了伤口的王老四才走出了巡捕所的大门。
“别发疯了啊。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赊刀人啊?”
“你们家作坊生产的菜刀确实不赖。但别拿赊刀这个噱头去卖刀。”
“你自己说的一把小菜刀本钱才十块,你还好意思卖四十。就算赊一半卖二十块,你也赚了百分百的利润。”
“别搞那些个歪门邪道。好好做生意。”
“去吧!”
王老四冲着金巡捕所头头深深鞠躬,拿回自己的家伙什,义无反顾踏上了寻找张老三的旅程。
在医院和巡捕所这段时间,王老四原原本本回忆起了跟张老三相识的过程,终于抓住了那灵光一闪稍纵即逝的片段。
“无善无恶心之体,有善有恶意之动,知善知恶是良知,为善去恶是格物。”
“吉人与吉,凶人与凶!”
“吉是你,凶也是你!”
“这就是赊刀的秘诀!”
茫茫沙海一望无垠,黄沙荡荡在蓝天白云中放肆狂舞。
高高垒砌的沙丘似一个巨大的金元宝侧翻卧在万里沙海中,高高的月牙阁宛如那多情湘妹的红装,傲然挺立。
棵棵垂柳好似那一个个小小稚嫩的丫鬟默默垂首静静垂拱。
旁边是那无尽世人诵念不尽的千古月牙泉。
一边是山,一边是泉,沙漠与清泉完美和谐相互相依,铺就那一幅最美的画,令人百看不厌。
耳畔还在回荡着千年的驼铃声,还伴着月牙泉那优美动听的音乐,眼前尽是那沧桑疮痍的大漠孤烟,思绪又再次飘飞,回到那鼓角争鸣刀光剑影的征伐岁月。
夕阳夕照,将茫茫大漠渲染成一片心悸的红。
长长的驼队出现在沙丘之上,在夕阳的投射下拉出最长的合影。
一队汉服驼队在古老又现代的铃铛声中缓缓走向远方,那是归家的路途。
双峰骆驼上,汉服和唐装混在一起,被狂风吹得猎猎飞扬,映着斜阳美到了极致。
一位敦煌仙女轻轻曼曼踏着炙烫的黄沙款步而来,手里反弹着古老的琵琶,肩膀的匹带被长风送远,伴着落日的余晖凝聚成那美的画卷。
又是一位红装的素雅长发女子矜持落寞地从沙丘下走向下方,融入圆圆的落日之中。
蓦然间,女子悠然转身凝望故乡,眼中带着决绝和期冀,带着无尽深深的眷念。
长发被狂风吹得乱舞,那惊心动魄的美演绎出来的昭君出塞荡气回肠,如诗如画如歌如泣。
“赊刀的秘诀不是在赊,而是在给予!”
“赊出去的是缘。取回来的是信任!”
“是传承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