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查过,磺胺粉、纱布、绷带都有足量货源。我爸说了,如果有人需要,随时可以去找他。”马玉珍看了路承周一眼,说。
路承周很早就交待过马厚谷,让他多备这些药品。
特别是磺胺粉,这可是目前消炎的最好药品了。
只要有钱,就可以大量储备。
同时,这些紧俏商品,要在英法租界建立库存,一旦日军控制药品,也要保证足够的货源。
“我跟马叔说过,有钱就多存这些货。到处都在打仗,这些东西日军以后只会控制得越来越严,价格也会越来越高。”路承周说。
在中国自己的土地上,不但要看日军的脸色行事,很多时候,还要偷偷摸摸。
不得不说,这是身为中国人的悲哀。
“码头那边呢?”曾紫莲问。
“放心,我已经跟张广林说好,现在只需要一个合适的经办人了。”路承周想了想,这个经办人,一时之间,还真不太好找。
“这个人已经出现了。”曾紫莲突然笑着说。
“谁?”路承周伸手去摸桌上的烟,可看到曾紫莲和马玉珍,又将手缩了回来。
虽然有不少女性也抽烟,还认为这是很时髦的东西,但路承周知道,曾紫莲和马玉珍都不喜欢烟味,也尽量不在她们面前抽。
“我的待遇,就是不如玉珍。之前你在我面前,可是没这么多讲究的。”曾紫莲看到路承周缩回了手,酸溜溜地说。
之前路承周在她面前,刚开始也不怎么抽烟的,但后来却将她无视。
“说名字。”路承周瞪了曾紫莲一眼,拿出代理站长的气势,不满地说。
“傅祺,他今天到了海沽。说南宫县抗联队伍,拿不出两百大洋,他只能替你做事偿还了。”曾紫莲抿嘴笑了笑,说。
“他回来了?嗯,让他经办此事,确实很合适。”路承周点了点头。
傅祺目前还不算军统的人,让他经办此事,就算被查出来,也不过是走私罢了。
第二天上午,路承周以火柴的身份,见了傅祺一面。
“傅先生诚实守信,火某佩服。”路承周在爱丁堡道的一家咖啡馆,见到了傅祺。
“没能带回欠款,傅某惭愧。”傅祺不好意思地说。
“人来了,比钱来了更令我高兴。”路承周诚恳地说。
“我这个人从来不欠别人钱,说吧,要怎么样才能抵掉这笔钱。”傅祺看着路承周,感觉到了他的诚意,说。
“其实,第一次见到傅先生,我就觉得,你是一个很好的合作伙伴。如果傅先生愿意,希望能一起共事。”路承周诚挚地说。
“让我加入军统?”傅祺踌躇着说。
“在沦陷区抗战,比战场上更加危险。我们很需要,像傅先生这样有勇气、有担当、有智慧的兄弟加入。”路承周诚恳地说。
傅祺很抠门,但他只对自己抠,对南宫县抗日队伍,他义薄云天。
“我一不会拿枪,二不会擒人,也没有火先生所说的勇气、担当和智慧。”傅祺谦逊地说。
“你无需用枪,也不用杀人,同样可以为抗战出力。我看中你的,是对任务的执着。我真诚的希望,你能加入海沽站,负责后勤或总务。”路承周劝导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