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妈妈恍然大悟,忙笑道:“不敢不敢,唉,我们夫人其实也没什么大症候,就是我们老爷、老夫人过世之后悲痛欲绝伤了身,当时便缠绵病榻将近半年。后来虽好了,精气神却已是大不如前,不知看了多少大夫、服了多少补药也不见有什么效果。如今出门在外,风餐露宿,车马颠簸,比之前更不好了,也不知道——唉!可怜我家小姐,才那么点儿大,这要是有个万一,可要怎么办呢!”
陆妈妈又说又叹,猛的回过神来苏锦、秦朗是外人,有些不好意思忙笑道:“瞧我老婆子这嘴碎的,老奴还得赶回去伺候夫人,秦老爷、夫人,老奴告辞了。”
苏锦笑笑,“你老去吧。俗话说是药三分毒,人的身体越弱越不能轻易服用补药,否则补药变毒药也不是没有可能的!我看你们夫人精神还不错,哪就到那样地步呢?好好调理休养,会好起来的。”
苏锦在心里吐槽,这大户人家是不是都有这样的通病啊?动不动就说进补进补。补的就一定好吗?
她相信是药三分毒的道理肯定也有别的大夫提醒过他们,但对于那些富人家来说,好像一旦有什么不适,不大补特补一下不能放心似的。
陆妈妈笑着客气应了两句,告辞离开了。
其实苏锦这番话是在暗示她自己可以为她那位夫人诊断诊断,只不过双方并没有什么交情,今日没有那一番冲突连面都没见过,为人看病这种事苏锦作为大夫自然不可能主动上赶着提及,一来掉价,二来显得跟个江湖骗子想要骗人家钱财似的。
她相信这位陆妈妈也听明白了她的意思,不过她并没有什么表示,苏锦一笑也没再说什么。
谁叫自己年轻呢?
在繁城那一片名声算是打出来了,在金陵哪有人知道她?
陆妈妈刚走,秦朗便忍不住吐槽:“我家阿锦主动提起给她家那夫人看病是她们的造化,没想到这老奴如此有眼无珠!”
苏锦“扑哧”好笑,在他脸上掐拧了一把,“对人家来说我就是个陌生人,那番话是我唐突了,人家没把我当成骗子就算好了,在乎这个做什么。”
秦朗也笑:“也是,她们自己蠢,跟咱们无关。”
苏锦:“”
两人说着话,不知什么时候又下起了大雨,如之前一样仿佛天河垮了的倾盆大雨,雷声滚滚从天际划过,炸响开来,令人即便在屋里也忍不住心跳加速,深深体会着自然界磅礴的威力。
两人无处可去,洗漱之后秦朗便把人拉进了卧室,借着屋外电闪雷鸣的遮掩行那苟且之事,还要在苏锦耳畔低笑着说外头的动静太大,屋里不管他们弄出多大动静也不会让人听见的
惹得苏锦大羞,反身要打他,被他低笑着拦腰抱住一同滚到了床榻上。
到底是在外边,苏锦说什么也不肯任由秦朗性子尽兴胡来,秦朗嘟嘟囔囔着再要讲条件争取权益,还不等说完苏锦便不耐烦要把他踹下去干脆什么也不准做了。秦朗只好打住,不能吃饱总比不能吃要强啊!
谁知半夜里,两人伴着乐章般哗哗的雨声正睡得酣沉,张延又来敲门,说是傍晚来过的那位陆妈妈又来了。
苏锦一惊,立刻就猜到多半是她的那位夫人出事了。
果然,陆妈妈见了苏锦便急忙施礼告罪不该半夜唐突打扰,红着眼眶哽咽道:“这样大雨天也不知什么时候才等来大夫,还请秦夫人帮帮忙,过去看看我们夫人吧!我们夫人突然间吐了血,气息都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