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不是谁都能成为领导秘书的。
对于自己的特殊身份和地位,秘书一直以来非常有自信,因为除了比领导级别高的人,否则的话,就是市长见了他,也要极为尊重。
这些尊重,是秘书引以为荣引以为幸福的源泉。
“首长多大年纪了?”张凡一边走一边问。
“我们首长年轻有为,今年刚过五十大寿。”
秘书不知是套,自豪无比地说。
他的意思是,领导年轻,还会有上升空间,而他这个秘书的身价,也会有提升的。
他是有个想法,这话是故意给商妤舒听的,希望商即舒能因此别把他当空气。
然并卵,商妤舒好像没听见。
“这就对了。领导年纪不大就有这么高的位置,而你,六十多了,还是一个刀笔秘书,这是为什么?就因为你这个人不知道尊重别人!”张凡冷冷地道。
秘书脸色大变。
就像皇帝的新衣被人说破。
是呀,生为男人,生为职场男人,混到了快退休,也不过是个秘书。这事业之旅,也算够惨的。
秘书嘴角动着,仇视着张凡。
“怎么?我说得不对?”张凡皱眉道。
秘书想了想,终于想出一句反击的话来:“想要别人尊重,你最起码得是体制内的人!一个个体中医开小诊所的,也这么强烈地需要尊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
“我看得起自己看不起自己,那是我自己的事。关键是,你特别需要懂得尊重别人,那样的话,别人才能看得起你。”张凡重重地说道。
“张凡,你可以闭嘴了!”商妤舒娇声怒道。
她不想让张凡和秘书斗嘴伤了和气。
对秘书的不敬,在一定程度上,会影响到领导的尊严。
商妤舒在这一点上,比张凡更有理智。
张凡见商妤舒如此嗔怒,有些意外。
虽然还想再调侃这个没礼貌的秘书几句,但商妤舒发怒了,张凡只好意犹未尽地走进了急救室。
这间急救室里,躺着三名营员。
无一例外,都是深重昏迷状态。
他们躺在病床上,鼻子里插着氧气管,紧闭双眼,呼吸微弱,脸上都是黑黑的。
张凡坐在病床边,给伤员把了把脉。
脉象极其微弱,脉气忽断忽续,阴阳彻底失调,整个浑身七经六脉处于一种应激状态当中。
原因不明。
以中医脉象理论,对于这种脉象,应该有多种解释:或寒毒,或热毒,或蛊毒……还有阴毒和阳毒,犯此种种,起因各异。
这些营员身体素质都是一流棒的,他们同时受到不明毒素的攻击,病症如此严重,可见毒素威力强大,是一种偏于内在影响的毒素,不可小觑。
张凡心情沉重,面色不快,默默地站起来,没有说话,走到监视仪前,低头查看。
心电图、呼吸仪、血压仪……各种指标都偏弱。
“我需要知道详细的情况。”张凡对商妤舒说。
“你给张医生介绍一下。”商妤舒对身边的女副手道。
女副手不知是不是商妤舒故意选来陪衬自己的,还是她真的工作能力强而被商妤舒看中的,反正长相相当地恐龙,令人想笑又想哭。
“张医生,是这样,今天早晨天刚亮,按正常的作息时间,应该出早操了。可是营员们一个也没有起床。打电话过去也没人接。我和商主任就直接赶到了营员宿舍。”
恐龙说到此,脸上红了一下。
张凡心想,不要想多了,“往下讲……”
“结果发现,营员们全都口吐白沫,昏迷不醒。我们最先以为是食物中毒,马上组织营地医疗人员对他们进行急救,然后,就拉到南方医院来了……情况就是这样,没有别的。”
恐龙的叙述,让张凡心里蒙上一层阴影。
“营地的伙食检查没有?有问题吗?”张凡问。
“没问题,都检查过了,食物中毒的怀疑完全可以排除。”
不对吧,既然不是食物中毒,那么是空气传染?
如果是空气传染的话,同在营地的其他人为什么没有传染上?
“营地的保卫工作怎么样?会不会有人偷进营地?”张凡问道。
商妤舒白了张凡一眼,“你以为我们搞保卫工作的人都是吃闲饭的?我们营地你又不是没去过,没有通行证,除了苍蝇能飞进去,连只野狗都钻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