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陛下,人心隔肚皮,一旦有了机会,谁也保不准……”
“所以,必须建立机制,不让将军们有拥兵自重的机会。”
“陛下,这是最难做到的事,比如这南海舰队,要是将来拥兵自重------臣只是打个比方……”李春烨担心朱由检误会,赶紧做出解释。
“候质,你我君臣之间,不消如此,我们只是在探讨防备将领们拥兵自重的机制,”朱由检摆摆手,他不需要李春烨解释,“这个南海舰队,朕不会让它一枝独秀,万一出现什么问题,朕不是还有北海舰队吗?”
“陛下是用制衡的方法?”
“差不多是这样,”朱由检头,“一旦南海舰队控制了南洋,那时朕就会将南海舰队一分为二,无论谁是舰队司令,他都没有绝对优势的实力,来挑战大明的整个海军,更不用是挑战整个大明了,那时,还有谁敢拥兵自重吗?”
“陛下,臣明白了。”李春烨双手抱拳,向朱由检行了一礼,这是他发自内心的钦佩,朱由检治军,那时没得,绝对是天才,要是他理政的能力得以提高,就有可能成为千古大帝了。
“其实,治军与理政,道理是一样的,只是具体的方法不同而已,”朱由检一时兴奋,不免要卖弄一下,“与其疑神疑鬼,患得患失,不如从源头堵死,断绝大臣们的奢望。”
“陛下……”李春烨马上就想到军事改革的事,施凤来打头,在朝廷反对改革方案,结果朱由检通过查贪墨的事,釜底抽薪,将施凤来斩了,军事改革的方案,也就顺利在朝堂获得通过。
“比如大臣们贪墨的事,这可是汉人的传统,延续了数千年,屡禁不绝,当年太祖用剥皮抽肠的方法,尚且不能治贪。”
“陛下,目前朝堂之上,已经没有贪墨了。”到贪墨,这是李春烨在朝政方面唯一钦佩朱由检的地方。
“没有贪墨怕是不可能的,但肯定比前几年,比其它的朝代好多了,”朱由检自信满满,“候质◎︽◎︽◎︽◎︽,,朕是怎么治贪的?”
“陛下让大臣们在《廉政文书》上签字、宣誓。”
“这只是从道德的层面,在整个士林树立‘廉洁为荣、贪墨为耻’的社会风范,在白花花的银子面前,谁还记得曾经在《廉政文书》上签过字、宣过誓?”朱由检摇头,“真正让官员们止贪的,还是‘连带责任制’。”
“就是让他们的上级监督他?”李春烨似乎明白了朱由检的意思。
“对,朕只长着一双眼睛,两支耳朵,官员们贪墨了,朕不一定看得见听得到,但他们的上级,应该能看得见或者听得到,所以,朕让他们的上级监督他们。”
“陛下,现在真的没有了万历、天启年间贪墨成风的现象了。”
“没有一种方法是永远奏效的,今后还会有其它的方法,”朱由检心,现在知道改革的重要性了吧,只有改革,大明才有新生的希望,“当然,仅有这种方法是不够的,所以才有了《反弹律》,时刻悬在官员们的头上,另外,大明官员的俸禄,也是实在太低了,要适当增加一些。”
“陛下要给官员增加俸禄吗?”
“现在还不行,候质暂时不要对外宣扬,朝廷的财政收入还不足以大幅度提高官员的俸禄,”朱由检想了想,“这也是朕为什么要发展工商业、开增工商税的重要原因,如果朝廷的赋税收入足够高,就可以给官员么增加俸禄了。”
“官员们的俸禄提高了,又可以减少贪墨行为的发生,陛下,臣明白了。”原来朱由检看似不理政,其实,他一直在下一盘大琪,解决了大明几乎不能解决的难题,李春烨拜倒在朱由检的面前,“陛下为了大明,一直呕心沥血,可笑大臣们,包括老臣在内,一直认为陛下不喜欢繁琐的朝政,老臣知错了。”
“候质不须如此,起来吧,我们还是谈谈台湾问题吧。”朱由检也是感慨万分,自己为了大明,真所谓呕心沥血,没有朋友,孤独拼搏,连临幸宫女的时间都没有,奥,不是没有时间,是没有过心理关,“台湾必须驻扎陆军,候质看,调哪一支军队为好?”
“陛下,台湾的汉人与土著,操闽南语居多,而且,福建已经整编了第二十四、二十五、二十六三个军,军队比较富余。”李春烨重新落座,他看向朱由检的目光,就更厚重了些。
“那就从福建调派军队过去,”朱由检顿了一会,“也不用太多,台湾还有南海舰队的基地,一个师足矣。”
“是,陛下,臣回去之后,立即调派福建军队入台,”李春烨拱手受命,“还有一事,郑芝龙,南海舰队灭了台湾的土著大肚王国。”
“候质怎么看待这个问题?”
“陛下,依臣看,灭了也就灭了,台湾属于大明,绝对不能出现一个独立的王国。”
“候质得是,属于我的东西,先要保护好,”朱由检十分赞同李春烨的观念,但他比李春烨看得更远,“如果任由大肚王国存在,迟早它会落入西夷之手,到时候大明又要从西夷的手里夺取。”
“陛下……”这是什么理由?李春烨不解,反正西夷的海军,又不是大明的对手。
“在台湾战斗,大明占据地理上的优势,补给线非常短,获胜应该没有问题,问题是战后,”朱由检目视李春烨,“候质,大明现在根本无法消灭西夷,更无力在西夷的家门口打败他们。”
“陛下是,西夷失去在台湾的据,还会调派海军,与大明决战?”
“应该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