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启陛下,北伐刚刚结束,大明需要修生养息,朵甘与乌斯藏没有多少汉人,再说,放着大好的中原不要,谁让他们跑到遥远的乌斯藏?”教育部长孔贞运率先发言,作为孔圣人的地六十三代孙,他现在关心的是在北五省普及圣人的教化,最怕朱由检节外生枝,让这次普及圣人之言的活动,夭折流产。
“孔大人此话差矣,汉人少,难道不是汉人?他们为大明开疆守土,理应得到朝廷的保护,况且,朵甘与乌斯藏,原本就是大明的国土,焉能任异族横行?”袁崇焕早在陕西的时候,就跟随在朱由检的身边,对朱由检的治军、治国思想,那是十分的了解,他知道朱由检召开朝会只是个样子,对于异族,年轻的皇帝绝不会手软,连北海省、岭北省这么遥远的地方,他都不放过,难道会放弃这块曾经的熟土?再说,要是不打仗,那要军人干什么?这位教育部长,原来的国子监祭酒,怕是昨晚酒喝多了还没醒。
“从京师调兵,劳民伤财,远远大于叛乱造成的损失,袁崇焕,你简直是穷兵黩武,如此儿戏,大明的国力必将消耗在尔等之手。”孔贞运吹胡子瞪眼,手指着袁崇焕,一点夫子的形象都不顾。
“孔大人此话,似有不实,上次北伐,不但收回大批故土,还净赚粮食一百六十多万石,白银两三千万两,难道孔大人忘了,没有这些银两,北五省哪有银子普及圣人之言?”如果说朝廷中有最了解朱由检的人,那这个人非李春烨莫属,他知道朱由检一定会出兵,但他支持出兵的同时,又不想得罪政务院的人,所以话说得轻描淡写。
“你……”孔贞运说不出话来,想到以前的北伐,都是耗费钱粮,只有这次朱由检北伐,赚得盆满钵盈,就是在北五省推行义务教育,也是在朱由检的雷厉风行下才得以实现的,以前有哪个皇帝,会想着在全国推行圣人之言?
“朵甘与乌斯藏都是苦寒之地,地势又高,汉人在那儿生活,实在不便,不如将当地的汉人迁回,朝廷也算对他们有了交代,如果没有土地,可以将他们放到关外。”司法院长乔允升的话,客观上是对孔贞运的声援。
“乔大人的话,下官不敢苟同,”曹文诏出言反击:“比如自己的孩子,聪明灵动的父母当然喜欢,难道缺胳膊少腿的,或者有点呆傻的,父母就会弃之街头?朵甘、乌斯藏虽然苦寒,一样是大明的领土,岂能弃之不顾?”
“陛下,朵甘、乌斯藏地势太高,汉军出征,多有不便,强大如唐,也是难以征服当时的吐蕃,如果劳师远征而不胜,必然折损陛下的威望。”王永光已经知道朱由检的厉害,上次反对改革,群臣争吵了一天,嗓子哑了,肚子瘪了,还是未能阻止朱由检,这次说话,就温和多了。
黄立极出班奏道:“朵甘、乌斯藏地势高不假,开国之初,那里就是大明的国土,怎么现在反而不适应了?大唐虽然没有彻底战胜当时的吐蕃,但大唐至少有进军的勇气,朵甘、乌斯藏当地有汉人,说明汉人也能适应当地的地势,据为臣了解,当地有大明的侦讯,他们怎么就能轻松适应当地的地势?”
“但是,要平息两地的暴乱,不一定要调动军队,战争不是儿戏,一旦开启,就难以按照个人的意愿停下来。”已经缓过劲的孔贞运还是反对,但他已经没有了开始时的锐气,“如果派出招抚使,也许不战就可以屈人之兵。”
“孔爱卿,那朕派你为招抚使,给你一月的时间,务必解决两地的暴乱,还汉人百姓朗朗乾坤。”朱由检最不耐烦的就是这些迂腐的圣人之徒,青藏高原是大明多条河流的发源地,长江、黄河的源头也在此,没有了源头,长江、黄河还能算是汉民族的母亲河吗?
儒生只读圣贤之书,却不了解国情,不了解世界,误国不是他们的错,但拥有后世经历的朱由检,如果听从了误国的建议,那他都不能原谅自己了。
朱由检知道自己,虽是大明的皇帝,但只是通过战争建立了初步的军威,但于朝政,还没有多少威望,一旦让大臣们看轻了自己,以后施政,就会有人给自己使绊子,为劝谏而劝谏,以苦劝、死谏为荣。
“陛下……”孔贞运一脸愤懑,他实在说不下去了,只好呆望着朱由检。
“孔大人,圣人之言,只能教化懂得圣人之道的人,而化外之民,不识汉字,自然谈不上圣人之言,跟他们谈话,自然要用不同的方式,”朱由检收回鄙视孔贞运的目光,洒向群臣:“依朕看,出兵与否的问题,就不用讨论了,下面就讨论如何用兵吧,这是国防院的事,国防院的几位,要多拿些主张。”
李春烨再次出班:“回陛下,云南、广东的军队,已经整编结束,特别是云南的军队,那里也是高原地区,士兵可能更加适应朵甘、乌斯藏的高原气候,如果用兵,不必调动京师的军对。”
“李爱卿,这两地的军队,究竟整顿得怎么样?”朱由检原本让李春烨整编云南、广东的军队,是为了缅甸,那里的气候湿热,北方人恐怕难以适应,没想到先在朵甘、乌斯藏用上了。
“回陛下,云南整编了第十九、第二十、第二十一三个军,其中十九军的军长,是沐王府的王爷沐启元,广东整编了第十七、第二十二、第二十三三个军,这六个军已经全部配发了火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