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偶家见浸泡得差不多了,便摇了摇似乎在怀中睡熟了的采儿,“采儿,水凉了,咱们起来吧!”
采儿一骨碌从朱由检怀中脱出,“陛下,奴婢给陛下搓洗一会吧?”
“好吧!”朱由检转过身,将后背对着采儿。
采儿踮起小脚,努力将口鼻抬到水面上,一边在朱由检的后背上搓揉起来。
她的手法太轻,简直就像是情人在按摩,朱由检觉得奇痒难当,“采儿,行了,还是朕自己来吧!”
采儿觉出朱由检不满,连这样的小事都做不好,她十分懊恼,小手停下的同时,两行清泪夺目而出。
朱由检见采儿停手,正准备自己搓揉一下,忽然听到“滴答”的落水声,咦“怎么回事?
转过身后,才发现采儿已经泪眼朦胧,“怎么了?采儿。”
“陛下,奴婢没用……”采儿双手捂住小脸,再不敢看朱由检一眼。
难怪贾宝玉说,女儿都是水做的,这眼泪说来就来,毫无征兆的,朱由检将采儿的小手移开,替她抹去脸上的泪痕,“采儿的手法太轻,大概是怕伤着朕,朕是担心采儿不自在,才……既然采儿……那还是你来吧,记得稍微重些。”
“是,陛下,奴婢知道错了。”采儿破涕为笑,泪水混着浴水还挂在脸上,就从朱由检的胸口搓揉起来。
一直将朱由检搓遍全身,才从木桶里跨出,弯腰用浴巾擦身,“陛下稍等,奴婢一会为陛下穿衣。”
朱由检只得坐在木桶里欣赏一遍少儿不宜的画面,可惜采儿一直躬着身,擦拭的动作又快,他几乎什么也没看着。
“陛下请起身。”采儿已经穿好褂裤,手持一条白净的浴巾,来到朱由检面前。
朱由检只得离了浴桶,任由采儿红着脸为自己擦拭完毕,又为他换上干爽的衣衫。
“陛下……”采儿脸上的红晕尚未褪尽,便扬起小脸。
朱由检见采儿的衣衫似乎和刚才一样,“采儿,你不用换衣衫吗?”
“陛下,”采儿这才想起,脸蛋又是红了红,“奴婢……奴婢已经沐过浴了。”
“奥,”朱由检暗笑,“咱们回去吧!”
二人相拥着离开浴室,可能是身上的浴水没有完全擦净,被凉水一吹,舒爽之极。
从浴室去采儿的寝房,不过十数步,采儿已是浑身无力了,她勉强拖着灌了铅似的的小腿,被朱由检拖着向前走。
朱由检干脆操起采儿的腿弯,将她横抱起来。
“陛下,采儿会走,”采儿焦急,两条小腿无力地上下摆动,想要从朱由检的怀中拖出来,“当心被人看见!”
“看见有何妨?”朱由检大笑两声,“走自己的路,让别人羡慕去吧!”
采儿只得埋首朱由检怀中,两条小腿停止摆动,她用“左、右”的方式,指挥着朱由检一步步迈向自己的寝房。
寝房中点燃中两根大脚拇指粗的蜡烛,虽然是粗壮,但在皇宫中,最多只能是中等,采儿还不敢做出僭越之事。
朱由检将采儿放到床沿,正在考虑要不要给采儿盖上红盖头,让她体味一下新娘在等待时的心境,采儿却在枕头下摸索了一会,然后站到朱由检的面前,“奴婢为陛下更衣。”
这是采儿的新婚之日,虽然没有皇后那样的婚礼,它却必须为陛下更衣,只有为陛下更衣了,陛下将来才不会欺负她,更不会忘了她。
朱由检摇着头苦笑,摇头的同时,却发现采儿的手中握住一件什么物事,“采儿,你手中是什么?”
采儿将握住物事的小手张开,但只张开了一半,却醒悟似的一把收回,背在身后,螓首微低,小脸蛋比蜡烛还红,“陛……下……”
朱由检已经看清楚了,那是一块雪白的绢布,应该是采儿的“清白单”。
采儿已经从后面为朱由检宽衣,这一次比在浴室熟练多了,不大一会,就将光着身子的朱由检推到自己的衾被中。
朱由检从衾被中露出脑袋,想看看采儿接下来做些什么。
采儿正要为自己宽衣,忽然看到朱由检发出的两道亮光,她心下大急,急匆匆吹灭蜡烛,这才将自己褪得干干净净,一头扎进衾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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