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炮的射程和口径,都要超过舰炮,以舰炮去对付岸炮,效果肯定不利,郑芝龙咬咬牙,为了麻六甲水道,这些牺牲他实在顾不上了。
十艘广船缓缓驶向淡马锡岛,郑芝龙在旗舰“南海”号也是不安,以舰炮对岸炮,这是一场不公平的战争,但战争向来如此,哪有什么绝对公平的战争?
南海舰队以前的所有战争,都是占据数量上与火力的优势,是绝对优势的一方,但这一次,形式变了样,南海舰队成为绝对劣势的一方。
郑芝龙在心中合计过,如果要算损失,应该不会太大,万一损失过大,他回立即下令停止进攻,另想他策。
在后面的旗舰上指挥的郑芝龙,这次可是跌破了眼界,广船已经进入岸炮的射程,但岸炮却是毫无动静,旁边也看不到葡萄牙士兵。
“难道他是是要放近了打?”郑芝龙一再问自己,广船的速度相对较慢,如果被放近了打,一旦战局不利,想撤回来都难。
郑芝龙还不死心,但葡萄牙人太奇怪了,一点动静都没有,“难道是空城计?葡萄牙人到底唱的是哪一出?”他正要下令,让广船撤回来。
“轰……隆……”
“轰……隆……”
“轰……隆……”
……
开炮是广船,虽然还未进入舰炮的射程,但舰炮开始试水了,然后再根据开花弹的落点,调整射程与方向。
“这些笨蛋,你们是要提醒葡萄牙人呀?”郑芝龙低骂了一声,既然广船已经开始射击,他准备先看看战场的态势再说,也许广船利用火炮的数量优势,拿下岸炮也说不定,这是郑芝龙最为期待的事情。
舰炮已经开始发射,现在想要收回,已经不可能了。
开花弹都是落在水里,少数开花弹落在靠近堤岸的浅水,激起巨大的水柱,连带着泥浆飞到空中,又重重地砸落水面。
岸炮还是没有动静,似乎震天的炮声,都唤不醒沉睡的葡萄牙士兵。
“司令,怎么看不到葡萄牙士兵?”观测兵一直在仔细察看,不仅岸炮没反应,岸炮附近也没有士兵,如果岸炮要发射炮弹,必须有运弹兵、装弹兵、点火手、信号手、校准兵、传令兵,还有指挥的军官,人数一定不会少,但他什么都没看到。
“你是说,葡萄牙人放弃了淡马锡?”郑芝龙也是觉得奇怪,这么重要的岛屿,葡萄牙人难道一枪不发就走了?
“司令,他们可能真的逃跑了。”
“先等等,看看炮火延伸后出现什么状况。”郑芝龙已经决定了,如果葡萄牙人采取放近了打的策略,他将增加攻击的舰船数量,前面广船已经进入舰炮的射程,正是发挥舰炮的最佳时机。
广船不断延伸炮火,开花弹已经接近陆地上的岸炮了,但岸炮还是孤零零地俯视着舰船,一如既往地平静,就像是雍容矜持的贵妇人。
“岛上应该是没有葡萄牙人,运输船准备,让陆战队的士兵登岛。”郑芝龙基本确定了这样的事实,到这个地步,葡萄牙人还不开炮还击,难道是让明军炸毁了岸炮之后才还击?
如果岛上有葡萄牙士兵,将明军放近到这种程度才开炮,对他们自身也不利。
岸炮射程远,如果早点开炮,这时候舰炮还未进入射程,舰船就是岸炮的靶子,放到这么近的地方才开炮,已经进入舰炮的射程,现在就是互射,舰船的损失可能大点,但舰炮有源源不断的补充,而岸炮是固定在地面上的,炸毁一门就少一门,短时间无法得到补充。
岸上一定没有葡萄牙士兵。
在郑芝龙的指挥下,数艘运输船开始靠岸,陆战队的士兵在舰炮的掩护下,开始抢滩。
直到陆战队的士兵登上陆地,占据岸炮,岸上也没有放上一炮。
原来葡萄牙人认为,淡马锡是孤岛,难以坚守,现在葡萄牙已经丧失了制海权,一旦明军在淡马锡登陆,岛上的士兵就会失去退路,所以预先将岛上的士兵撤走了。
郑芝龙不费一兵一卒,安全登上淡马锡,现在他已经进入麻六甲水道,正式扼住水道的东部出口。
这只是开始,要完全控制水道,还要抢占水道两边的据点,驱逐葡萄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