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华也是一脸的愕然,他的确从来没有想过,李毅会是这种落井下石的人。
李毅道:“我问你们,邵〖书〗记在绵州为官多少年了?我才来多久?”
田华道:“您才来两月有余吧,邵〖书〗记在绵州可有年头了,要是从他基层工作时算起,那就更长了。”
李毅道:“嗯,那么,绵州的这些干部,他们心里是向着谁的?是我,还是他?一—你们只管说实话。”
“多半是向着他吧!”田华尴尬的说道。
“这是事实啊!”李毅道:“邵〖书〗记走了,他倒是拍拍屁股,走得潇洒啊!可是,这么多的老部下,他们会怎么想?”
钱多撇嘴笑道:“还能怎么想?肯定是转投您李市长的麾下啊!”
李毅看向田华:“你以为呢?”
田华沉吟道:“他们会认为,邵〖书〗记是您挤走的!”
钱多像针扎一般跳起屁股,说道:“那可不得了!他们要是真的这么想,那他们岂不是会对毅少产生敌视心态?那毅少你以后的工作,就更难听展了。”
李毅道:“你们总算看明白了吧?”
田华道:“所以,您才想借这个机会,拉拢他们的人心?”
李毅道:“嗯!今天这场宴会,醉翁之意不在酒啊!邵〖书〗记要走了,但他的那些老部下,却还在我们市里当官从政!今天晚上,我就算不能拉拢他们,也必须消除这个误会!不能让他们把邵〖书〗记的离任,怪罪到我李毅头上来!”
钱多道:“这么说,我就明白了。这么一算的话,这场宴会,算是十分超值了!不过,也没有必要啊,邵逸先反正要走了,下面的官吏们,还不得死心塌地的跟随你?”
李毅道:“我毕竟只是一个市长,邵〖书〗记走后,很快就会有新〖书〗记上任。如果我不能消除这些官员心里的疑惑和仇视,那新〖书〗记一上任,立马就可以得到大把的人心!这对我将来的政局,是十分不利的。”
钱多和田华听了,都不停的点头,暗赞李毅的足智多谋,心想难怪他这么年轻,就能当上市长了,光是这份心计,就让人望尘莫及了!
李毅淡淡一笑:“你们一定在想,我如此年轻,就这么老奸巨滑了,实在可怕吧?”
田华嘿嘿一笑,不敢接话。
钱多则没有那么多的顾忌,笑道:“的确啊,反正我是自惶,不如的!所以啊,你老叫我到下面去锻炼,我一直没敢下去!因为我这笨脑袋,根本就转不过这么多的弯弯,也想不出这么多的诡计!这官场啊,我是吃不消的。我还是当你的司机安逸,你当到哪一步的官,我就当到哪一级别的司机,你要是当上了国家一号首长,我就当一号首长的司机!”
李毅摆手道:“这可不是我的主意。而是梁凤平老先生教给我的。我昨天从吉县赶回来之前,见过梁老一面,他面授机宜,教了我这个办法,化解当前的困境。他说得对啊,我要是不弄这么一出,邵逸先的离开,就是我恶梦的开始,我要是处理得当,说不定能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田华道:“原来是梁老先生的主意啊,想不到他貌不出众,却如此工于心计啊!令人敬佩。”
李毅语重心长的说道:“我跟你们说这些,只想告诉你们一个道理:一个好汉三个帮,三个臭皮匠,还抵得上一个诸葛亮呢!一人智短,二人智长!你们今后,都是要走上政途的,不管你们自以为自己有多么聪明,都不要一意孤行,多听听别人的意见,你会有更有的发展。”
田华一脸的凛然和感激!
李毅这是在教他做人为官的道理呢!
“谢谢李市长,我都记住了。”田华扭过上半身,向李毅鞠了旦躬!
李毅摆了摆手,没再说什么。官路是一种修行,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田华能从中领悟多少,将来能走多远,一切还得看他自身的造化!
车子缓缓驶进了万程假日酒店的停车场。
若干同志,早就在外面等候,见到二号车开进来,涌上前来迎接李毅。
李毅下了车,跟同志们打招呼问好。
同时,李毅锐利的眼神,快速的扫视了一遍现场,发现挤过来迎接自己的同志,只是少数!
大部分同志,都挤在酒店的门口处,既没有过来,也没有离开,只是那么安静而冷漠的站着!
李毅眼神一厉,心想,那些人,大概就是邵逸先的忠心部下了!多亏了梁凤平啊,不然,自己真的要坠入恶梦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