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六成脉势之力自行化符的威能吗。”
黎晨面色渐渐沉凝,目光显露出难以想象的精芒,那是在推衍。
上空,血云翻卷,常人难以看到有什么异常,可在黎晨眼中,却有着无法比拟的力量在宣泄。
单单是那博大精深的剑意,黎晨虽然不修剑道,但一抹随意的波动,便蕴含了足以改变天象的力量。
其中的天地意志,更是令人心颤,什么星辰威压那种虚幻的东西,在这股力量面前都是渣。
这可是在玄天,这方元域有着自己的规则,任你是什么巅峰大宗还是什么,进去后都会被碾压成渣。
不同于当初在魔云峡谷中,两名被压制的玄罡境尊者交手,沒有匹配的能量,根本无法发挥出这等威能。
而那血云蕴含的力量,更是可怕到无以复加。
黎晨本身,不知斩杀了多少同阶乃至超阶强敌,一身煞气精而内敛,往往能在交战中慑人心魄,占尽上风。
可这血云内蕴含的煞气,好似完全融入到了武意中,凌厉、凛冽、杀伐无双,给黎晨带來一种前所未有的武道经验。
“恐怕,这血云便是其内之人的武道意境。”
黎晨目中精芒一闪,暗自沉吟,面露一丝疲惫。
沒人知道,要推衍远超自身境界的力量,会消耗多少精力。
比之这两大尊者,他差的太远了,对方吹口气都能压死他,根本无法比拟。
虚空中的交手,虽然沒有引起多大动荡,但周边的风都静止了,根本无法闯入其中分毫。
咻咻。
短短盏茶工夫,血云一敛,两道身影从中激射而出,落在了院落中。
黎晨这才看清,与陆怀凌交手的强者乃是一名身穿血金色长袍的中年男子。
虽然满面笑意,但周身仍旧有一股难以言喻的威严和贵气扑面而來,让人忍不住心生敬畏,不敢直视。
这是只有常年身居高位,自然而然生成的威压,与天地契合,有着难以想象的玄妙。
再看陆怀凌,左肩胛上一道划痕极为明显,上面隐隐透着与血云气息相若的煞气,而这血袍男子则毫发无损,高下立判。
“父亲。”
陆宗明夫妻两人赶忙上前查看。
“无妨。”
陆怀凌面色不变,冷冷注视着血袍男子道,“说吧,你來这儿有什么事情。”
“你还是这般不近人情呢,想当初,你我可是至交好友呢。”
血袍男奕奕然的走到桌前,微微扫了一眼黎晨,便抓起酒坛自顾自的喝了起來。
“哼,是啊,至交好友,就是你这至交好友让我困厄数百年,让我心中执念难消。”
陆怀凌冷哼,周身剑意喷涌,似有控制不住的迹象。
黎晨眉头大皱,想不到这血袍男就是陆怀凌的执念根源。
但看两人之间并不怎么友好的样子,可以血袍男的修为,应该早早就能寻到陆怀凌,并将威胁斩杀在萌芽中,为何偏偏会如此。
“呵呵,你不也因执念,刚刚突破,便能与我打个平手吗。”
血袍男淡笑,微微一摆血袍,肋下露出了一个微不可查的洞口。
看那整齐的边缘,不难看出,那是被剑气所伤。
“废话少说,拿血络石來,若有破罡铁也一并拿來,你我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
陆怀凌不耐烦道。
以他的脾气,换做旁人,早就一剑斩杀了,可眼前之人,他拼了老命也不过能打个平手而已。
对于此人的皮赖,他也是早已领教过了,只能拿往事相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