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博方说道:“擎宇啊,如果是一般人看來,尤其是不了解东江市的人看來,可能东江市就是铁板一块,书记和市长之间关系非常不错,但是通过我这三个多月的观察,我现其实东江市并沒有外面看起來那么和谐。”
柳擎宇听完之后不由得一愣,因为他所得到的情报显示,东江市市委书记、市长等人几乎组成了一个利益共同体,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再加上在辽源市上方有人策应和支持,外部势力很难插手进东江市,最为关键的是,这几年东江市经济飞展,这已经在一定程度上弱化了那些反对的声音,一般人很难找到其中的破绽,即便是以曾鸿涛的位置,要想动东江市的问題,也不敢轻举妄动,担心引不必要的乱局。
想到此处,柳擎宇直接问道:“哦,不是那么和谐,这怎么解释,我还真沒有得到相关的情报啊。”
郑博方苦笑着说道:“擎宇啊,实话跟你说吧,我之所以说他们并沒有表面上看起來的那么和谐大部分都是基于我的观察和推论,并沒有任何的证据,所以,我的这些分析你只能作为参考。”
柳擎宇点点头:“好,那你详细的给我介绍一下。”
郑博方点点头说道:“我之所以这样说,先是因为市委书记孙玉龙和市长唐绍刚两人利益诉求有冲突的地方,这一点集中体现在对东江市黑煤镇的煤矿资源争夺上,从我所了解到的诸多举报來看,黑煤镇的举报材料相当多,甚至很多都是相互举报,但是由于纪委的人清楚里面的内幕,所以对于黑煤镇的那些举报资料,纪委的人全部都束之高阁,沒有人敢认真的去调查,因为他们都知道,在黑煤镇的背后,绝对是站着重量级人物的。”
柳擎宇皱着眉头说道:“何以小小的黑煤镇斗争如此激烈。”
郑博方沉声说道:“利益,还是利益,黑煤镇最近几年來新勘探出了几处优质煤田,但是勘探队队员在勘探出來之后很快就出现意外事件死亡了,而他的勘探报告也并沒有呈送到市里甚至是省里,所以,这里的煤田现在依然处于无秩序状态,而且大部分都是属于中小煤窑,私挖乱采情况十分严重,整个地区每天的流水都数以百万甚至千万计,擎宇啊,你想想看,有这么多的利益纠结在这里,谁能不动心,谁能不眼红。”
柳擎宇轻轻点点头:“嗯,如果孙玉龙和唐绍刚如果在这个地方达不成稳妥的协议的话,斗争激烈在所难免。”
郑博方点点头说道:“是啊,本來,在以前的时候,孙玉龙和唐绍刚之间还是比较平衡的,尤其是在前一任纪委书记沒有到任之前,他们双方势力和利益的划分还是比较清楚的,但是自从前任纪委书记到任之后,孙玉龙加大了对他的拉拢力度,并且最终前任纪委书记倒入了孙玉龙的阵营,从而让双方的实力平衡生了倾斜,从而,利益争端已经初现端倪,而前任纪委书记的被双规虽然有双方故意收拾他的因素在里面,但是又何尝沒有两个人之间利益、权力斗争的因素在里面呢,要知道,前任纪委书记被双规的幕后操盘者就是唐绍刚。”
柳擎宇听到这里,便知道自己今天约郑博方见面绝对是一个非常正确的选择,不得不说,郑博方的观察可谓细致入微,一般人根本无法做到这么细致,就算是一般人能够进入东江市为官,也未必能够如此有纪委副书记这么一个关键的位置,而这个时候,郑博方这个位置安排的卡位功能便体现了出來,这也充分体现了在郑博方调动这件事情上那位幕后操控者的深谋远虑。
等郑博方说完之后,柳擎宇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他非常清楚,如果郑博方的推论是正确的,那么这也就意味着自己有了充分的可操作空间,这时,似乎是看出柳擎宇思考问題的方向,郑博方再次苦笑着说道:“擎宇啊,我知道你肯定在琢磨着分化孙玉龙和唐绍刚两人,但是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很难,,很难。”
柳擎宇一愣,问道:“为什么。”
郑博方道:“擎宇啊,你可知道,为什么孙玉龙和唐绍刚他们之间在黑煤镇斗争的那么激烈,为什么却偏偏一直相安无事吗,问題非常简单,还是利益,他们虽然在黑煤镇斗争的激烈,但是在其他领域,两个人却又达成了微妙的平衡,他们都清楚,如果把对方的位置上换了一个人,他们都不可能再取得那种利益,而在黑煤镇他们彼此虽然斗争,但是这种斗争却又偏偏处于一种变态的平衡之中,所以,要想分化他们的难度不是一般的大,而且我隐隐得到一个小道消息,说什么两人之间有着一种特殊的另类的亲戚关系,但是至于这种关系到底是什么,我现在还不清楚。”
说道这里,郑博方的脸上露出严峻之色说道:“擎宇啊,我相信你能够调到东江市來,肯定是因为省里高层给你安排了特殊的任务,如果不出我的意料的话,这个任务的关键就是要查明东江市乱局的真相,还东江市一个朗朗晴天,但是我得告诉你,你千万不要轻举妄动,东江市和当时的景林县甚至是苍山市情况都完全不同,这里,早已经形成了一个十分紧密而又牢固、却又十分紧密的利益关系网络,牵一而动全身,最关键的一点,东江市现在的经济展度非常快,要想动东江市,又不能让东江市的经济展受到阻碍,这才你要完成任务最困难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