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起来,郑鸿逵和郑彩两人都发现对方眼睛上多了一个黑圈,不由相视苦笑,郑彩先开口:“二叔,你也没有睡好?”
“你也不如此吗?”
“二叔,昨晚侄儿想了一夜,如果大伯当真要来南京,我想二叔最好找到一个借口先行离开。”
郑鸿逵摇了摇头:“我想过了,如果皇上真要对付郑家,并不会因为我离开就改变,反而有可能让兄长陷于更加危险的境地,要离开,也是让森儿离开。”
郑彩还想相劝,郑鸿逵已叫来两名心腹,将一封连夜写好的信拿出来交给一人手上:“马上把这封信以最快的速度交给大老爷,路上不得有任何迟延。”
看到郑鸿逵如此郑重模样,两名心腹知道这封信必定非常小可,接过信,那名心腹拍着胸膛道:“二爷放心,快则五日,慢则七日,小人一定将信送到。”
从南京到福州,海路至少三千里,陆路也有二千多里,即使是七天赶到,一日也要行三百多里,皇帝给了一个月时间,兄长接信后有二十多天的时间准备,要赶到南京也算从容,郑鸿逵点了点头:“去吧。”
两名心腹行了一礼转身下去,不一会儿,马蹄声传来,两匹快马出了靖鲁伯府,渐渐消失在街道尽头。
皇宫内,一名锦衣卫正跪下来向皇帝禀报:“启禀皇上,昨晚靖鲁伯府上并无异常,今天有两名靖鲁伯的亲兵骑着快马离开靖鲁伯府,估计是送信之人。”
“嗯,送信之人就让他去吧,这段时间要紧订靖鲁伯和郑彩两人,看他主要和那些在臣来往,都要一一记录。”
“是,微臣遵旨。”
田成蹑手蹑脚的来到王福身边:“皇上,户部尚书熊汝霖熊大人求见。”
王福向那名锦衣卫挥手道:“你下去吧。”
“是。”
等到锦衣卫下去,王福才道:“传!”
“是!”田成重新轻手轻脚的下去,不一会儿,熊汝霖就走进大殿,他的身后还跟着一名三十岁左右的青年,手中捧着一个红绸盖着的托盘。
“臣熊汝霖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熊爱卿今天入宫来见朕,想必上次所说的银行之事已经完成的差不多。”王福笑问道。
熊汝霖起身:“回皇上,正是如此,今天微臣已带来定型好的金银币,只要皇上同意,马上就可以开铸。”
从给事中一跃为左侍郎,不到一年,又由左侍郎扶正为尚书,当初因为东林党人逼宫集体告老而火线提拨的三人无疑都是皇帝的绝对心腹,所有王福才放心将银行之事托付给熊汝霖办理,如今熊汝霖果然不负己望,在没有传出半点风声的情况下已经定好了金银币式样,并制出了样品
“呈上来吧。”
田成从那名年青人手上接过托盘,送到王福身边,王福将上面的红绸掀开,托盘中一片金光灿灿,一边放着数十枚金币,一边放着数十枚银币,王福首先拈起了一枚银币,银币呈圆形,正面写着壹圆两个大字,背面则是弘光元年,中间刻着花纹,在边沿有一圈刻着齿轮的圆槽,防止有人刮削。
将银币放下,王福将金币拿了起来,金币做的比银币要小,重量大约只有银币的七成,它的背面依然是弘光元年四个字,正面却没有壹圆的字样,而是一道山峰的图案,山峰下方还有一条缠着的河流,这幅图案正是代表着大明江山。
无论是字体还是图象,无不苍劲有力,栩栩如生,王福脸上笑容满面:“很好,字体不错,画也不错,这是何人手笔?”
“回皇上,正是微臣的拙笔。”
王福惊异的看了熊汝霖一眼,没想到自己提拨的户部尚书还书画双绝,就凭这一手,即使不当官也不会没有饭吃。
“好,朕准了,就照这样式样做,首期银币五十万枚,金币五万枚,需要多少时间完成?”
“回皇上,此金银币都可以用机器直接压成,制造速度非常快,只需一个月时间完全可以制成,如果皇上要赶时间,还可以抽调军器局的水压机生产,一天可产十万枚以上。”
一天生产十万枚,如果是靠手工不知要耗费多少人力,王福猛然想起,再过上一百余年就是轰轰烈烈的工业革命时代了,如果自己能够再活个三五十年,这场工业革命很有可能在东方先行发生,就由自己主导。
“不必了,那就一个月吧,这期间,铸币一事务必严格保密。”一个月后,也是揭晓郑芝龙会不会老实听命来到南京之时,若是郑芝龙真有胆不来,自己肯定要亲自带羽林卫将福建郑芝龙的势力扫平,到时发现货币之事只得暂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