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村长,你可不能不管啊?”顿时外面传来一阵女人凄厉的叫声,即使大门紧闭,也清楚的将声音传了进来。
老韩头十分厌烦这家人如吸血虫般咬住人不放的行为,如果他们是真心为赵如,虽然与自己无关,老韩头也会二话不说的尽可能出手帮忙,像这样带着逼迫的意味,因为抱着自己是村长必定爱惜羽毛,就会去解决的想法,那他们就打错算盘了。
“爹,”韩连翘从屋里边走边抬手揉了下眼睛,半睁不睁,嘴巴微微翘着,脸上带着红晕-明显还没睡醒,就被吵起来了。
“再去睡一会儿,我马上打发他们走,”老韩头催促着,为的是不让女儿与赵家人碰面,韩连翘又听不得这些死人的事,也许小时候那人说的对,韩连翘魂魄有些不稳,别说过路只要往阴气重那一看,当天立马发高烧昏迷不醒,吃再多退烧药都没用,他和韩氏是整夜守着又整夜叫她的名,折腾了好几天人才好,可也瘦了一大圈。
偏偏农村又喜欢土葬,爱搞大场面,办席都要两三天,又是鞭炮又是敲锣打鼓,动静传得整村都知道,他们花了多少心思才不让丧事入韩连翘耳,可农村丧事不少,定居外地的人又讲究落叶归根,可想而知,韩连翘能安稳长这么大,老韩头和韩氏是怎样小心翼翼日防夜防的?
韩连翘摇头,被吵醒了就再也睡不着了,可觉根本又没睡醒,精神十分萎靡不振,倚在杏子树上的椅子上,不耐烦的将叶子撕成小片。
这孩子,老韩头无奈,韩连翘喜欢一成不变,自己有自己的时间表,什么时候该做什么,时间不能提前也不能慢一拍,更不能被打扰,一被扰乱,就像这样咬着嘴巴生闷气-她自已拐,不气别人,怪上自己了。
老韩头也没法,应该说所有韩家人都纠正不了,从小什么法子都使过了,怪不?扳不嬴她,只能任她,如果你安慰她,她虽然也听着,可左耳进右耳出,根本不放心上,听了更加烦,在一边闷着。
“老韩,我是老罗,你开门来谈谈,”村委书记罗爱国敲着门。
老韩头和罗爱国搭档了好几年,工作生活中都志同道合,如果别人敲门,老韩头可以置之不理,可罗爱国来了,就算他最后仍不同意办这件事,至少也要给个薄面,老韩头便抽开了门拴,让人进来。
赵家人跟着后面进来,仍作秀的哭诉,老韩头沉脸,只可惜因为父母私欲而白白丧命的赵如,连人死了也不放过敛财的机会,可你们最起码装像点,眼睛别说眼泪连一丝湿润的痕迹都没有。
虽然放了他们进来,老韩头还有些不悦,大门也没有关上,并不让人进屋,就呆在院里,从外面可以轻易看到韩家里面,既能让赵家人收敛一二,又能让他们不拖延时间-这可都站着。
“老罗,你也知道这事……”老韩头也没心思与他们周旋,直接了当表示出自己的为难,“我实在管不了,当初赵家别人一说好处就同意了,又没人逼着,一个月不到就把赵如嫁过去,生怕这门亲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