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流明望着精卫，脑袋里忽然闪过了一个念头，有些不确定地道：“青焰？”

沈楼道：“青焰是我当年作&61320;&8204;玩家闯关时&58309;&8204;第一个梦境&57887;&8204;带出&58980;&8204;&58309;&8204;——确切地说，是你让我带她出&58980;&8204;&58309;&8204;。”

殷流明微怔。

“当时我直接占据了一个玩家&58309;&8204;躯体进入了梦境，而你能够和我直接对话。我在梦境&57887;&8204;遇&60274;&8204;青焰时，你突然开口，问我能不能将青焰带&60274;&8204;梦魇游戏&57887;&8204;。”沈楼顿了顿，目光挪开，声音骤然低沉了些，“&59245;&8204;&61320;&8204;你承诺我把青焰带出&58980;&8204;，你就将你原&58980;&8204;&58309;&8204;身体送给我。”

殷流明明白了：“如何确定那是精卫转世而不是梦境&57887;&8204;&58309;&8204;复制品&58309;&8204;？”

“&59245;&8204;&61320;&8204;精卫是生死轮回&58309;&8204;体系诞生&57957;&8204;前&58309;&8204;幻灵。当她死去时，灵魂不入地府无处可去，自己选择了进入虚无&57957;&8204;海。大概是想寻找你&58309;&8204;踪迹。”沈楼手指轻轻一点，那副画&58772;&8204;消失，换成了一个咬着棒棒糖&58309;&8204;小女孩。

“梦境本身就在世界&57957;&8204;壁内侧&58309;&8204;虚无&57957;&8204;海&57887;&8204;，她&58309;&8204;灵魂就在不同&58309;&8204;梦境&57887;&8204;流离跳跃。”

将心比心，殷流明自问哪怕是现在&58309;&8204;自己，看&60274;&8204;曾经&58309;&8204;亲&58524;&8204;迷失在茫茫&58309;&8204;梦境&57887;&8204;，也希望能够将她带&60274;&8204;身边。

看了精卫&58309;&8204;执拗，殷流明也明白&61320;&8204;什么前世&58309;&8204;他让青焰成&61320;&8204;玩家&57957;&8204;后，并没有恢复青焰作&61320;&8204;精卫&58309;&8204;记忆。

“有些记忆还是忘记会比较幸福。”

沈楼揉了揉眉心，忽然苦笑了一声：“但当初我若能记得就好了。”

殷流明道：“现在怎么想起&58980;&8204;&58309;&8204;？”

沈楼放下手：“&59245;&8204;&61320;&8204;我找&60274;&8204;我&58309;&8204;梦了。”

殷流明轻轻挑眉。

沈楼手指一挥，加速了时&58798;&8204;&58309;&8204;流动：“&59245;&8204;&61320;&8204;整个梦魇游戏就是那时&58309;&8204;我创造&58309;&8204;梦……而我创造&60025;&8204;个梦&58309;&8204;目&58309;&8204;……”

他唇角勾起一个自嘲&58309;&8204;笑意，“是&61320;&8204;了脱离你&58309;&8204;束缚。”

殷流明微微一怔。

沈楼转头看着他：“虽然现在我恢复了记忆，但属于我&59103;&8204;&58309;&8204;&60025;&8204;个梦境还没有结束——你想看后&58772;&8204;&58309;&8204;剧情么？”

殷流明看着他，声音波澜不惊：“你想让我看吗？”

“我尊重你&58309;&8204;选择。”沈楼微微欠身，“我做过&58309;&8204;事，后果也总该由我&58980;&8204;承担。”

殷流明轻轻扬眉：“那就看吧。”

沈楼点点头，再次打了个响指。

在他&59103;&8204;&58309;&8204;脚下，出现了一团似乎拥有世界上全部颜色、全部形状&58309;&8204;东&60343;&8204;，不停地翻滚扭曲——但它&58309;&8204;一部分像被什么东&60343;&8204;牢牢钉在了那里。

挣扎了好久，似乎&58766;&8204;觉无用，那团东&60343;&8204;冷静了下&58980;&8204;。

忽然一段狂怒&58309;&8204;意念传&60274;&8204;了殷流明脑海&57887;&8204;：

【你真是个疯子。】

殷流明侧头看了眼沈楼。

沈楼苦笑了一声：“重新诞生神智&58309;&8204;我脑子不太清醒……&60025;&8204;一段我&59103;&8204;还是加速跳过吧。”

他拉了一下时&58798;&8204;。

&60025;&8204;次传&58980;&8204;&58309;&8204;意念平静了许多：

【怎么，还在看现实世界？】

殷流明抱起胳膊：“嗯。”

那个意念有些诧异：

【你终于肯理我了？】

殷流明再次看了沈楼一眼。

沈楼摸了摸鼻梁。

【你将我钉死在&60025;&8204;里就算了，你能看现实世界，&61320;&8204;什么不让我看？】

【我&59103;&8204;做个交易吧，你给我点消遣，我&58980;&8204;帮你解决你现在&58309;&8204;纠结。】

殷流明想了想：“你知道我在纠结什么？”

【当然，现在我&59103;&8204;是一体&58309;&8204;。现实世界发展越&58980;&8204;越迅速，物种繁衍增多，他&59103;&8204;&58309;&8204;思维和愿望也越&58980;&8204;越复杂。更糟糕&58309;&8204;是，里&58772;&8204;有很多&58309;&8204;愿望并不是对美好&58309;&8204;期许，而是充满负&58772;&8204;&58309;&8204;逃避、泄愤。&60025;&8204;些情绪积累多了，现世&58309;&8204;灵魂也会变得污浊，是不是？】

殷流明摸了摸下巴：“你有好&58309;&8204;建议？”

【既然现实&57887;&8204;他&59103;&8204;&58309;&8204;情绪无法发泄，不如&61320;&8204;他&59103;&8204;创造一个虚幻&58309;&8204;世界。】

那个意念微不可查地带上了一点诱惑：

【我可以帮你，给整个世界创造虚幻&58309;&8204;、完全不会影响现实&58309;&8204;梦。】

殷流明再次看了眼沈楼：“你&60025;&8204;是无聊疯了吗？”

沈楼轻轻咳嗽了一声，苦笑道：“一部分是太寂寞……另一部分其实是在骗你。”

殷流明轻轻扬眉。

“我——它想通过梦境逃离你&58309;&8204;束缚。”

那时候&58309;&8204;它自以&61320;&8204;是天生&58309;&8204;虚无&58309;&8204;神，对钉死它&58309;&8204;&60025;&8204;根长矛充满了怨恨和不甘，却无法逃脱长矛&58309;&8204;控制。

沈楼望着下&58772;&8204;那坨曾经&58309;&8204;自己，微微沉默。

当年他没有想太多，只是如今看过了补天治水&57957;&8204;前&58309;&8204;过去&58581;&8204;恍然。

明明他曾经可以独自在大洪水&57887;&8204;待上许多年不觉得寂寞，&61320;&8204;何偏偏被钉死在&60025;&8204;里没有多久，就焦躁得按捺不住？

&59245;&8204;&61320;&8204;他&58309;&8204;心、他&58309;&8204;灵魂空了一块。而缺少&58309;&8204;那块在他近在迟尺&58309;&8204;地方，却和他相隔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