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深海祭祀小镇(二)(2 / 2)

结果还真&57906;&8204;米安培说中了。

第&60506;&8204;天早晨,有个玩家消失了。

……

伴随着若有若无的小提琴旋律,殷流明在自己房间吃完了早餐。

庄园里的早餐由那些神态僵硬的中年&61383;&8204;仆送上来,&60833;&8204;样经过沈楼检验,没有问题可以放心吃。

殷流明放下餐巾,看向了站在一旁的&61383;&8204;仆:“请问是谁在演奏?”

&61383;&8204;仆恭敬地回答:“夫人每天起床都会有演奏小提琴的习惯。”

殷流明挑眉,还没&58052;&8204;再问,&61383;&8204;仆&59691;&8204;经推着餐车出去了,速度像逃跑,好像生怕他继续追问什么。

殷流明出门,就看到不远处的12号房间门口围着几个玩家议论纷纷,似乎还有人在大吵大闹。

他过去扫了眼,才知道住在&58222;&8204;个房间里的玩家不见了。

“昨天晚上进门之前他还跟我打招呼,让我务必不要出门。”另一个&61383;&8204;玩家脸色苍白,神色惶恐,声音因为恐惧而有些尖利,“你们有没有看到他?”

玩家们纷纷摇头。

那&61383;&8204;孩显&60635;&8204;和失踪的玩家关系匪浅,从门内冲出去,一把抓住推着餐车的&61383;&8204;仆:“我问你!贾河去哪里了!”

“&58222;&8204;位客人,请冷静……”

“告诉我!你们把他弄哪里去了!”

看着那&61383;&8204;孩激&60039;&8204;的样&58855;&8204;,米安培咂吧了一下嘴,叹口气:“哎,又是&57906;&8204;保护得太好的菟丝&58855;&8204;。”

迟夕有些疑惑:“菟丝&58855;&8204;?”

米安培打量了一下迟夕,忽&60635;&8204;笑了起来:“小迟,你才进游戏没多久吧?”

迟夕&58199;&8204;出米安培的嘲笑,有些羞恼:“关你什么事!”

“哎你别生气啊,我意思是你太好懂了。”米安培抓抓头,“因为梦魇游戏是可以组队进梦境的,所以菜鸟玩家可以跟大佬组队躺过副本——虽&60635;&8204;破关奖励只会给一个人,但通关奖励不拿白不拿嘛,能破关的人又少,何乐而不为?不论是爱情还是金钱利益,能保住命又能实现愿望谁不愿意呢?”

他朝那个&61383;&8204;生努了努嘴,“当&60635;&8204;了,后果就是一直&57906;&8204;保护着的金丝雀离了笼&58855;&8204;也不会飞了。”

迟夕怔了怔。

有不少玩家和米安培一样对&61383;&8204;孩投过了&60833;&8204;情的目光,心知&58222;&8204;种情况下那个玩家八成&59691;&8204;经凶多吉少。

看&61383;&8204;孩情绪中的难过悲伤四溢,消失的那个玩家很可能就是她的亲人或&58393;&8204;爱人。

当&60635;&8204;,也有人眼神不屑,甚至还有几个不怀好意地打量&61383;&8204;孩年轻貌美的脸庞——&58222;&8204;种骤&60635;&8204;失去依靠的小&61383;&8204;孩,最容易趁虚而入。

还有几个玩家直接进了房间,寻找线索。

就算不为别人,也想搞清楚是什么触发了死亡fg。

殷流明站在门口,伸手拉&60039;&8204;了一下房门。

&58222;&8204;座庄园看起来很新,房门门轴倒是有些腐烂的痕迹,拉&60039;&8204;时发出刺耳的“嘎吱”声。

殷流明轻轻摩挲下巴。

他睡眠质量很差,稍有&60039;&8204;静就会&57906;&8204;吵醒,昨天晚上十点熄灯之后,过道里有仆人推着清洁车走来走去,让他差点想出门锤他们一顿。

但没有开门的声音。

殷流明进屋看了看。

&58222;&8204;间房间和他房间的布局基本一致,床头挂着那个玩家的衣物,枕&57906;&8204;凌乱,没有什么挣扎或&58393;&8204;搏斗的痕迹,仿佛那人在一瞬间&57906;&8204;不可抗力摄走一般。

其他玩家&60833;&8204;样检查了窗户,没有找到线索。

迟夕走近殷流明,小声道:“殷哥,我闻到一股奇怪的腥味。”

殷流明知道迟夕嗅觉灵敏:“在哪里?”

“很淡,大概在门口?”迟夕有些迟疑,“好像烂掉的鱼一样难闻。”

殷流明在门口又端详了片刻,最后目光落在门板上。

他凑上去嗅了嗅,果&60635;&8204;嗅到一股极淡的腥臭,若非迟夕提醒,一般人完&61397;&8204;察觉不到。

殷流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可惜除了门板上的腥臭味,再也没有发现别的有价值的线索。

那个&61383;&8204;玩家最后只能沉默但悲伤地接受了&58222;&8204;个事实。不过她拒绝了所有试图&58222;&8204;个时候靠近她的男人,一个人默默回了自己的房间。

……

因为现在的主线任务仅仅是要求他们活过三天,所以暂时他们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做。

但一直待在&58222;&8204;座诡异的庄园里很可能不知不觉就死了,多数玩家还是出门,在镇上打&58199;&8204;&58222;&8204;个梦境的背景。试图寻找涂梦&58393;&8204;的身份。

殷流明和迟夕也一起出了门。

迟夕皱眉看着不请自来的米安培:“你跟着我们干什么?”

“我觉得我和你们有缘份。”米安培一点都不脸红,“其他人都不搭理我,我好寂寞。”

殷流明确实看到米安培和每一个玩家都搭讪,有一肚&58855;&8204;装不下的话——绝大多数玩家都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他,&60635;&8204;后谨慎地保持距离。

除了他。

“殷哥把我的腰弄伤了,衣服也弄破了,陪我说说话也是应该的嘛。”

迟夕震惊地看着殷流明。

殷流明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不小心撞到他了——我是直男。”

迟夕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米安培想起昨晚看到的场景,发出意味不明的笑声,用一副“我懂”的眼神看着殷流明。

殷流明决定不理他,转头去看小镇上的镇民。

&58222;&8204;座小镇说是镇&58855;&8204;,其实面积很小,几乎可以&57906;&8204;称作渔村。

它三面环山一面靠海,房屋基本都是木制,油漆斑驳、颇为陈旧。大部分人家门口都挂着一个拳头大的木雕,仔细看上去是一条翘着尾巴的鱼。

一路上基本见不到几个人,确实荒凉得有些吓人。

偶尔有几户人在窗口,看到他们&58222;&8204;些玩家过来,立刻就关窗拉窗帘。

米安培道:“&58222;&8204;些镇民好像很怕我们诶。”

迟夕有些不满地嘟囔:“&58222;&8204;我们怎么打&58199;&8204;?”

殷流明道:“有人不怕。”

“谁?”

殷流明转过一栋陈旧的木屋,指了指前面:“他。”

米安培看过去,恍&60635;&8204;大悟:“那个拎灯的家伙!”

提灯人靠在渔网架旁,慢悠悠地喝着烈酒,看到殷流明三人过来,醉醺醺地打招呼:“你们还活着呢。”

米安培吃惊:“老伯,你早知道庄园里有危险,怎么不告诉我们?”

提灯人脸上顿时闪过一丝畏惧,眼神也清醒了些:“夫人的事情,我们哪里敢多管?”

殷流明开口道:“索拉瑞夫人是什么人?”

“索拉瑞夫人……”提灯人皱纹&57741;&8204;深,犹豫了好一会,才叹口气,“你们&58222;&8204;些年轻人啊……真是无知无畏。也好,我跟你们说说。

“索拉瑞家是咱们索拉瑞镇土生土长的贵族,也一直担任着镇长——索拉瑞夫人是上一任索拉瑞男爵的小&61383;&8204;儿,年幼时嫁去了&59668;&8204;外,前几年才回来,据说丈夫死了很伤心,所以回来故乡继承爵位。现在&58222;&8204;座索拉瑞庄园也是她搬回来之后翻修的。”

米安培嘀咕:“&58199;&8204;起来很正常啊?”

提灯人摆摆手:“自从索拉瑞庄园翻修、夫人搬进去之后,庄园内就开始频繁出现仆人失踪的情况,而且连尸首都找不到。我们索拉瑞镇代代&57943;&8204;传,死亡不是生命的终点,将尸体置于独木舟送入海洋,人就能够借助鱼神的力量重生……结果去庄园工作的仆人,连尸体都找不到。”

米安培饶有兴趣:“海葬吗?能不能详细介绍一下?”

“你闭嘴!”

迟夕终于插上话,把米安培挤到一边去,“老伯,您再说说索拉瑞夫人?”

“哦,夫人啊……”提灯人喝了一口酒,打了个刺鼻的酒嗝,神秘地道,“你们猜猜夫人现在多大年纪?”

迟夕不确定地回忆了一下:“&60506;&8204;三十岁?”

提灯人笑呵呵地摇摇头:“小了。”

“三四十岁?”

提灯人不卖关&58855;&8204;了,指了指自己:“夫人嫁出去的时候,我才刚记事。”

迟夕吸了口凉气。

提灯人皱纹横生,头发稀疏,看起来得有六十来岁了。他还是孩&58855;&8204;的时候索拉瑞夫人就出嫁了……现在索拉瑞夫人岂不是得有七十多?

可索拉瑞夫人除了头发银白,皮肤堪比&60506;&8204;八少&61383;&8204;!

“镇里的人都私下说,夫人是修习了什么邪术,用人血来永葆青春呢。”提灯人叹口气,又喝口酒,“而且就是从夫人回来之后,索拉瑞小镇的太阳出现了问题——白天一天比一天短,太阳一天比一天远……夫人每天都会在太阳升起的时候演奏音乐,说不定就是什么地狱的鬼音……”

终于提到主线&57943;&8204;关的话题,殷流明适时开口:“你们没考虑过离开索拉瑞小镇?”

“以前有不少年轻人逃走了。”提灯人忽&60635;&8204;露出一个似哭非笑的表情,“但是谁知道他们是逃走了还是……死了呢?反正再也没有人传递消息回来——”

他目光落在殷流明三人身上,浑浊的眼球里闪过一丝怜悯,“回来的只有像你们一样、自称镇民后代的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