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李宪的回击噎住,卡佳气得腮帮子都鼓了起来。
不过她并没有打算放弃,缓了一会儿,便伸出长长的手指,如数家珍道:“李宪,主编,责编,美编,印刷厂,办公地点,还有学校政务处我都已经安排好了,现在就差着第一批启动的资金。”
见李宪面无表情的擦着自来水一样流出来的大鼻涕,卡佳伸出了两根手指:“两万块,就只需要两万块!”
看着这毛妹“两万块你买不了吃亏,两万块你买不了上当”的小表情,李宪撇了撇嘴。
二人所站的位置,是东北亚大厦门口的小广场。
再远一些的位置,大门门口,几个看年龄约么也就是二十出头的男女,正望着这边儿。
“卡佳和那个什么李宪说了这么半天,怎么还没说通啊?”卡佳的室友,中文系的卢静等了好一会儿,见仍然没有结果,担心的问了一句。
如果李宪在这,见到这位恐怕是要大吃一惊的。
这位黑大中文系的才女,李宪的老乡,虽然现在还名声不显,不过在十年之后,可是龙江地区出了名了朦胧派诗人。作为90年代末期文wen学xue青diao年si中为数不多的女性,而且是颜值不低的女性,卢静可是在90年代末期的东北文艺青年圈,以及日后0几年互联网文学兴起初期那会儿小有名气的。
在李宪的大学时代,这位女诗人曾经担任过李宪大学的选修课老师。那门课的课程是……大学生恋爱心理课。嗯、这门课当时颇受学生们的欢迎,下手不稳狠准根本选不上。
而之所以这么火爆,一方面是因为这门课上出来的学生,只要颜值不算太过分差的,基本都脱单了。
另一方面是,那个时候已经四十岁的卢静还是个单身。据校园传说,那位未婚未育风韵犹存,又懂如何撩妹又知道如何撩汉的女老师,百分之八十是个百合花。
“两万块钱呢!可不是笔小数目,放谁谁还不得寻思寻思啊?”另一个室友李丽丽将一双冻得通红的小手插在了袖子里,带着一脸的憧憬道:“哎?我之前听卡佳说过这李宪,还以为是个有钱的老头子呢,没想到看起来这么年轻啊!”
“哼。”
二人身旁,之前在揭穿王红成时候用自己牙齿撕开了警卫的防线,为李宪计划立下了汗马功劳的么鹏冷哼了一声,“有什么的呀。不就是靠着卖酒卖药赚了两个臭钱儿吗。”
卡佳虽然是个空降生,不过在黑大半年多,已经隐隐被男性同学奉为黑大女神。
作为卡佳诸多追求者中的其中一位,很显然么鹏对于卡佳来李宪这里拉赞助的事情相当不爽。
要不是两万块钱实在拿不出来,他是死活都不想让卡佳跟那个传闻中而是出头就身价千万的资本家发生什么接触的。
占有欲,是每一个雄性在求偶期里的通病。
抚了抚厚厚的黑框眼镜,将脖子上滑下来的厚围巾使劲儿抛向身后,么鹏撇了撇嘴,“我看估计也没什么钱,卡佳都说了半天了,光看见他一个劲儿摇头,真有钱的话,还差这两万?”
感受到么鹏那毫不掩饰的敌意,李丽丽转了转大眼睛,咯咯一乐。
“我说么鹏同学,我听你这话里边儿咋那么酸呢?哎呀、唉呀妈呀不行了,感觉像是吃了口没煮熟的酸菜。嘶~~~~~~酸的牙疼。”
见到李丽丽搞怪,卢静也是一笑:“么鹏同学,话不能这么说。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两万块钱也不是什么小数目,谁,咱们还是耐心等一等吧。”
被两个小丫头给怼了,么鹏涨红了脸,别过了头去。
那头,李宪拿了包纸巾,揉了揉流出来的清鼻涕,瞥向了卡佳:“你不是学艺术的么,怎么又想着去搞报社?”
卡佳扬了扬眉毛,带着一脸的得色,看了看李宪,嘟囔了一句俄语,才道:“原因嘛……不告诉你!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不过呢,你暂且可以将这个原因理解成为兴趣。”
“哦。”
李宪明白了。
作为一枚直男,他本能的将这种敷衍的回答理解归类成后二十多年时候,那些“我想要这支口红”“我想要这个包包”这种毫无理性,只凭借一时兴起做决定的女性思维。
呵,女人。
李宪心里有了B数。
忙得要死,他可没工夫去管卡佳这个吃白饭的毛妹有什么精神文明层面的需求。
“卡佳,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儿不……”
听到这话,卡佳有些不解。
自己来到中国之后,办理护照,入学学费,以及所有的生活开支都是李宪出的。可是他从来没跟自己提过什么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