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又过数日后,梁王刘武派来送奏疏的使者便到了长安,一入城便火速进了皇宫觐见天子。
听是使者所奏,梁王一接到自己的诏书便立即着手整顿军队,此时之梁国已经整个进入了战争状态。
天子刘启自然是高兴万分,越发觉得自己当初给刘武开了个“皇太弟”的口头支票简直是神来之笔。
如今要刘武做什么,只要将皇太弟的大旗竖起来,无论心中愿还是不愿,刘武都会不遗余力的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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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不过数日,忙着联系天下诸侯王一同举事谋反的吴王刘濞,也收到了数封来自关中之密信。
信中皆是言道,天子命窦婴领兵驻扎荥阳,又令梁王刘武整军备战,如此可是气的刘濞是咬牙切齿。
诸侯之兵本就难以与朝廷争锋,若反必要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才可胜之,如今朝廷如此,取胜便要变得万分艰难。
如此,刘濞也只得将其已准备妥当之谋反,强压了下来。更是下诏令那些已心中跃跃欲试,兴奋不已的吴国将军士卒尽皆收回营中。
这些个将军,原本皆是想随着刘濞一同举兵攻入长安,到时候一个个也封个万户、千户之侯也好衣锦还乡,光耀门楣。
但刘濞此举可是给他们头上泼了一盆冷水,一个个皆是要入广阳宫中请命,搞得刘濞是焦头烂额,最后只的下令,轻言战事者斩!才挡住了这些个将军的脚步…………
当夜,刘濞一夜未眠,一人登上城楼,望着一轮皎洁的明月照耀之下的大河,独自伤神般的自言自语道:“寡人如今已六十有二,不知今生还有没有报仇雪恨之机”。
然齐赵诸王最是心忧者便属赵王刘遂。刘遂早已派人出塞数次与匈奴交涉,到时若是发兵举事,便可携匈奴之军直入关中,奔袭长安。
但此时程不识所部距离赵国不过两百里,轻装骑兵一日便可奔袭到他赵国邯郸城下,且窦婴此时更是领大军驻扎荥阳,若是他稍有异动,说不得不过半月其赵国便要从此荡然无存…………
而齐地诸王中也只有胶西王刘卬与朝廷有削封国之仇,其余诸王自从当年被文帝下诏建国称王,本就对朝廷还是有些心存感激之情。
在刘卬的一番鼓动之下,原本这些个诸侯王也有了一些野望,但此时见天子已派窦婴领兵驻扎荥阳,其中不乏有人又生出了别的心思。
如齐王刘将闾之流本就是摇摆不定,此时便更是不敢稍有异动。
而大多数之诸侯王则是选择观望。
而天子刘启数日之间,便收到了十余封来自各个诸侯国之密报,得知诸侯王之反应之后。
当即便决意,下诏削吴国刘濞之封国!
翌日清晨,长安城门刚刚开启之时,只见一谒者持天子之节杖策马奔驰而去,身后还有两名宦官与十余名士卒尾随,只见这两名其中一人身上用深色绢丝包裹着一个东西,出了城门之后,便往东方疾行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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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刘濞一人独自伤神之时,只见一侍从小心翼翼的推开殿门走了进来,刘濞见有人进来,立即便是厉声斥骂:“寡人前日不是刚刚说过,任何人不得入寡人寝宫!”。
这侍从可是知道,这两日中,被廷杖打的残废的侍从已经有好几个了,忙跪地叩头言道:“大王恕罪,大王恕罪!奴婢是有要事禀报大王”。
刘濞黑着脸言道:“到底何事?”。
“大王……大王,天子所派的传诏使者到了”。
原本坐在床榻之上怒气冲冲的刘濞,猛然站了起来。.
急切问道:“此刻那使者到了何处?”。
“此时已在广阳宫大殿之中”。
听闻是天子刘启所派之使者,刘濞怎会不紧张,思虑半天,还是只得出了寝宫往大殿而去。
不过须臾刘濞便到了大殿之中,只见一手持节杖之人身后跟随者两名宦官站立在大殿之上,而那吴国丞相娄磐也在殿中。
一见刘濞入殿,那使者望了一眼眼前的刘濞,言道:“可是吴王当下?”。
只见刘濞没好气道:“正是寡人!”。
如此,那谒者从一旁宦官双手托举的长匣之中小心翼翼的拿出一帛书道:“吴王刘濞接诏”。
一旁的侍从以及吴国丞相娄磐皆是跪地迎诏而刘濞闻此,竟然是站在原地动也不动。
谒者又道:“吴王刘濞,接诏!”。
然刘濞却还是充耳不闻,岿然不动。
见其如此,谒者道:“吴王可还认是我汉家之诸侯王!大汉天子之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