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不出数日,天子刘启削其郡之奏诏书便由谒者传之楚国,楚王刘戊一接到手中诏书,是既气恼又害怕。
自从被刘荣提议将楚国一分为二,便已对朝廷大为不满,如今更是将其封国削去一郡,这刘戊怎会不气恼。当然,气恼一过,便只剩下了心悸,只怕朝廷还有后手以大不敬论罪将其捉拿回京。
此事不久后便传遍天下,紧邻楚国的吴国自然也是收到了消息,刘濞如今可是甚是担忧,一年当中天子刘启已然削去了胶西国六县,楚国一郡,赵王之战马尽皆又被朝廷抽掉。
唇亡齿寒之理,刘濞怎会不知,照如此削藩下去,必有削藩其吴国的一天。
此时的刘濞之心思与楚王刘戊几近相同,怕朝廷突然削藩吴国无以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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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刘濞慌张之时,吴国中大夫应高听闻消息后,便立即入广陵宫求见刘濞。
一见到刘濞便立即言道:“大王,如今朝廷先削胶西再削楚国,其中之意不言而喻。若朝廷来削我吴国该当如何,大王应早做应对才好”。
刘濞闻言,感叹道:“寡人也知那刘启小子何意,但以我吴国一国之力若是举事,如何能击败朝廷”。
却见这应高言道:“大王难道忘了此时对朝廷不满者可非只有我吴国,天下诸侯国苦朝廷已久,大王身为高皇帝之子侄,当今天子之伯父,若是振臂一呼必定是天下响应。到时与诸国结盟共同举兵,天下对大王而言便是手到擒来”。
听闻此言,刘濞自然是哈哈大笑,又问道:“爱卿此来,可是有计策献于寡人”。
“大王英明,此时最恨朝廷者自然是楚王与胶西王。楚王与您交好,臣下愿代大王前去楚国,与楚王缔盟,到时吴楚连兵一处必能成势。
在而便是胶西王,当年齐国一分为七,如齐地诸王皆是一系之兄弟,胶西王刘卬此人在其兄弟中最是跋扈善战,若大王能与胶西王结盟,那齐地诸王必会为其所迫,到时以诸侯十国之兵必可击败朝廷。
此臣之愚见,大王以为如何”。
刘濞在殿中一阵踱步,抚须言道:“中大夫此策甚为妥当,楚王与寡人交好多年,中大夫前去游说定能成之。只是胶西王此人自视甚高,恐难成之”。
却见那应高却笑道:“大王不必担忧,胶西王虽骄横,然以利诱之,天下无人可抵之。且大王在刘氏诸王中乃是最长者,更是天下传颂之贤王,大王若振臂一呼,天下怎有人敢不从之”。
刘濞是哈哈大笑:“待事成之时,寡人必封中大夫为万户侯!”。
应高的一番吹捧,令吴王刘濞确实是有些飘飘然,似乎此时自己已坐在未央宫宣室殿中指点江山,而如今之天子刘启已然成了他刘濞的阶下之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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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那吴国中大夫应高便领数名士卒,乘船过淮河至楚地而去。
而此时之楚国,楚王刘戊于其王宫之中,楚国丞相张尚与其太傅越夷吾两人,刘戊言道:“两位爱卿可知天子已然下诏削去我楚国之东海郡,寡人怕朝廷不会善罢甘休,如此怎生奈何?”。
张尚与越夷吾两人乃是刘戊其父楚夷王刘郢之宠臣,但却也皆是对朝廷忠心之人。
闻刘戊如此说,张尚言道:“大王不必如此惊慌,天子诏书中言道,只要大王能改正蔽日之过,必不会再惩处大王“。
而一旁的越夷吾闻言也是不住的扪髯点头应之……
看着眼前这两个老学究,刘戊也是一阵郁闷,自己的老爹最是喜爱诗词歌赋,为其所留下的大臣皆是儒家学派之高士,但在刘戊眼中此种人皆是榆木脑袋,平日眼中便只有那些诗词歌赋、忠君爱国。想到此处,刘戊便大手一挥令这两位老学究出殿而去。
刘戊之父刘郢与其祖父楚元王刘交两人皆是闻名天下的儒学宗师,当年刘荣之曾祖父刘邦起义之时便将弟弟刘交带在身边且对其非常之信任,后来分封刘姓诸侯王,也是将刘交分封到位置极好的楚地,令其领楚国三郡五十四城。
因刘交学儒,故此自刘交伊始楚国之豪儒之风大盛,天下儒学之士多来投奔楚王,楚地之好儒之凤比之齐鲁之地有过之而无不及。
刘交之子刘郢客与其父一般尽皆好儒,因其素有贤名,刘荣之祖父孝文皇帝曾召刘郢客入长安为宗正,管理刘氏之宗师事务,只可惜刘郢客天年不假,继位楚王不过数年便病亡,然楚国王位传到刘戊手中,刘戊却是个性强残暴,骄奢淫逸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