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山,我知你也是一仁孝之人,你之罪,获罪于天!若你不愿说,到时便是灭族之罪,你身在河南郡的老母却也要随你赴死,你思虑清楚,再回答我”。
有言道:‘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张释之之言,当然是攻心之言
彭山听后,便有些焦躁,突然便仰头痛哭,说道:“大人,我愿说,我愿说,求大人不要牵连小人之母”。
随即张释之便令一旁的小吏、狱卒通通退下,又拿出竹简记录,彭山见张释之如此,便一五一十的将吴王如何命令自己行事云云,详细的说了出来。
张释之记完之后,便道:“彭山,你之罪,不可活,然我定会命人照料你之老母”。
“有大人之言足以,吴王以诚待我,如今我却背叛于他,我只有一死以报吴王知遇之恩。”,说完,彭山便当场咬舌自尽……
见此,张释之便将外边的狱卒等人唤来,道:“此人虽身犯死罪,而亦为一仁孝忠诚之人,勿使之暴骨原野,将其葬之”。
第二日,朝议过后,张释之便到未央宫金华殿拜见文帝,将彭山之言上奏文帝。
文帝观之不语,站在一旁的张释之只得开口道:“陛下,不知…此事当如何决断”。
“朕自有主张,你先退下吧,谨记此事不足与他人道”。
“陛下放心,此事干系重大,臣绝不会多言,定然守口如瓶”,说完向着文帝行了个礼,便告退了。
殿中只剩下来文帝一人独坐,紧握着手中的证词,文帝自言自语道:吴王刘濞…………
“去命人将太子召开”,沉默许久后,文帝开口说道。
一旁的内侍听到便火急火燎的跑了出去……
太子看完文帝递过来的竹简,抬头看着黑着脸的父亲,便颤颤巍巍的开口道:“父亲,如今有此铁证,不若将吴王刘濞治罪”。
也不由得太子不紧张,太子只怕文帝将当年杀吴国太子之事与此事联系起来,认为此事皆因他而起……
“此时,那彭山已然自尽,只凭这些口供,便治一方诸侯王之罪,未免不足。
且吴王已有不臣之心,若此时因此治他之罪,恐其立时便会起兵造反,此时匈奴外患不断,若吴王反叛,到时内忧外患齐至,可怎么得了……”。
“吴王欲谋害父亲,难道就此不理?”,太子有些不甘道。
文帝感慨道:“太子,为上位者,不可意气用事,朕自然也不愿隐忍,但如今这种局势,朕也不得不忍……”。
而在另一边的吴国,刘濞迟迟等不到彭山等人返回,心中有些担忧,便秘密派数批人沿路搜寻,却还是未找到。
刘濞见此,数日坐卧不安,害怕彭山等为朝廷所擒,更是令心腹吴国中尉张尔整军备战,随时应对朝廷的讨伐,令他意外的是,一月过后,朝中也未有何异动。
“难道彭山未被刘恒老儿所擒,却不知那数人究竟到何处去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