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多鄙夷残缺的太监,他心里知道,宫里的宫女们是没办法被逼的,或者是寂寞了才寻个太监做对食的。
春和看着他猫着脑袋在被子里,眉心一拧:“我不是说了么,你学谁不好,偏要学着你家主子的扭捏样子做什么,当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小齐子沉默这不出声,只是默默地转过个背,对着春和。
自己现在也才知道为什么爷总是别扭的样子,因为爷从来没有想过他还有恢复男儿身的一天。
毕竟观音小姐说过那个方法会有一半的可能性,永远无法恢复正常男儿身。
在爷选择走上那条路复仇之路后就已经做好舍弃身体、舍弃在乎的人、甚至舍弃大部分的人性。
爷比他们这些真太监放弃得多得多,所以懂他们的苦。
也只有他们这些残缺之人,才明白,有些阴暗的东西在阉割掉自己作为人的一部分后,就在心底深渊里滋长。
就像一颗扭曲阴暗的水藻,慢慢地吞噬了心湖,连性情都跟着扭曲。
阴暗得见不得人。
“我就是这么个人,你不想看见我这副样子,又过来做什么?”小齐子似有些厌烦了,背着身子,瓮声瓮气地道。
春和看着他背对自己,慢慢地闭上眼,淡淡地道:“你当我想过来了,不过来,谁会告诉我如故到底是怎么死的?”
一句话,瞬间让小齐子整个脑袋都炸了一般。
怕什么来什么,丝毫不敢动弹。
房间里陷入了一种近乎窒息的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