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麟怀抱着剑匣,将脑袋搁在剑匣的木板之上,百无聊赖地看着这两个小丑,一脸无语,心中暗道,这羽化门是什么鬼地方,怎么一个个门人弟子都是这种货色?
老五听到对方不仅毫不讲理,直接便要抢走香火之力,而且还盯上了他千辛万苦才弄来的五煞道经,整个人气火大盛。
但他听到这羽化门的名头,一时也不好直接动手。
羽化门,是附近州郡中有名的道派,他们之后还要路过那边,现在要是贸然起了冲突,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此时听到对方连喊三声,老五默默将手揣进怀中,想着只要拖延片刻,等府衙中的城隍众官听到动静,出来对付这两人。
等城隍解释一番,搬出那个“上面”的强大存在,压掉这羽化门咄咄逼人的势头,就能轻易平息掉这场闹剧。
墨云起倒没想那么多,只是调整好了一身江湖内力,随时准备出手。
那桀骜的年轻道人,看着敢怒却不敢言的老五,嘴角勾出几丝讥讽冷笑,越发看不起这种无门无派的垃圾散修。
他手腕一挑,剑尖发出几声微鸣,对着老五,开口数着:
“三!”
中年道人轻捏浮尘,悄悄绕到三人背后,将去路堵死。
“二!”
老五将舌尖垫在牙齿下,右手紧握怀中铜铃,随时准备咬出舌尖血。
“一!”
王麟打了个哈欠,从手中摸出两块许久未曾用过的生死符寒冰,脑中想着是等下要去吃点什么菜色,在哪儿睡个午觉比较合适。
最后一声落下之后,紧张的气氛瞬间凝固。
就在五人将要大打出手之际,府衙大门砰地一声被推开,一群官吏带着衙役捕快,从中走了出来,将几人团团围住。
连一旁的那座八抬大轿,也被围了个水泄不通,八名轿夫没法子,只得慢悠悠地将轿子晃落到地上。
城隍拖着知府的身子,散出一道阴气立在轿子之前,以作隔音。
他安排着手下的文武判官,前去轿前应付那新上任的知府,自己则板着脸,朝羽化门的两人只微微做出个拱手的虚样,便立刻放下手去,幽幽道:
“二位怕是找错事了,我城隍受上面指令,于此处理凶案,上面传唤你羽化门前来,不是让你们来问我等的罪,而是要令我查清你羽化门在其中的瓜葛纠缠!”
羽化门的两人大惊失色,门中从未和他们说过这些。
他们只当自己被派出来,只是为了顾及本门在凡间的名声,前来与那自称羽化老祖,实则只不过是羽化门弃徒的李春划清关系,一时却没想到还有这些纠葛。
想敲竹杠,强取香火功法的二人,此下不仅没了威胁的把柄,自己反倒被城隍所拿捏,中年道人立时换了副面容,谄笑道:
“在下羽化门摩云子,这是我师弟追风子,见过城隍大人!原来是误会一场,我二人见识鄙陋,还请大人能够见谅。”
没了威胁城隍的把柄,这摩云子脸色变得比谁都快,软得惊人。
作为一司城隍,尤其是这种大府之中的府城隍,黄霸的修为肯定是比二人要强出不少。
追风子咬咬牙,心中对那些马上就要到手的功法,还有被几人藏起的香火法器感到极为不舍。
他狠狠刮了老五几眼,却只能在城隍的凝视下,将剑收回腰间,归入鞘中。
中年道人摩云子也极为不甘,心中暗暗计较一番。
他掂量了掂量自家门派的分量,觉得羽化门的名头,说不定也不差那所谓的“上面”多少,毕竟左右不过一个门派弃徒,还能牵扯到什么大事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