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看着一脸八卦的朱瞻垶,周新的表情瞬间变得有些尴尬。
这子嗣的事情说到底还是私人的事情,一般来说不会有什么人会跟下属去谈论这个问题,除非是那种下属真的很有能力,上司也是真的很看重他的那种。
现在朱瞻垶这么一番话无疑是在告诉周新这一点。
不过这虽然是好事儿,但尴尬还是免不了的,尤其周新还比朱瞻垶的年纪要大很多,这就多多少少的让人觉得有些不伦不类的。
“还好,还好……”周新尴尬地挠了挠头。
“你可得抓点儿紧了啊。”朱瞻垶伸手拍了拍周新的肩头。
“常言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你的年纪虽然比我大,但我是因为还没有确定最后的太孙妃人选,在有嫡子之前搞出来个什么庶长子这事儿不太好,但你就不一样了。”
“你以后要经常来往于奴儿干都司和应天府,这会极大地压缩你的时间,所以你还是要抓点儿紧才是。”
“这样吧,回头我让人给你家里送点儿日常用品什么的,安一安你妻子的心,你也不必总是绷着一根弦,你的主要方向是奴儿干都司,这大冬天的也没什么事情,该放一放就放一放。”
“别的不说,现在奴儿干都司也没什么事情,每天的汇报什么的有一个时辰还不看完了?”
历史上的周新可以说是个悲情人物,作为一个不折不扣的清官,周新的下场实在是有些惨了。
现在因为自己的缘故,周新的人生轨迹发生了改变,这也是为什么朱瞻垶对周新这么上心的缘故了。
“劳烦殿下挂念了,臣必会谨记。”周新虽然尴尬,但也知道这是好事儿,也就低着头谢恩了。
至于朱瞻垶说的要送他的那些东西他倒是没有拒绝,因为朱瞻垶说只是些日常用品。
若是在他还在浙江任职的那个时候,那么他是定然不会接受的,但现在不同了,虽然说奴儿干都司的艰苦跟他这个官员没啥关系,但朱瞻垶让人送过去的东西周新也是没少用。
并非是周新贪图这点小便宜,只是那里实在是太落后了,有些事情根本就没办法开展。
久而久之,习惯成自然了。
“看来,你们聊得不错。”
正当气氛逐渐融洽的时候,一道声音的响起让周新呆愣了一会儿,整个人的身体都有些僵硬。
“二叔,快坐。”朱瞻垶挥了挥手,然后站起身,请自己的二叔入席。
朱高煦没有说什么,直接就走到了那最后一个空位上,在坐下之前还看了一眼周新。
在朱高煦坐下之后,朱瞻垶才示意自己的弟弟和周新也坐下。
“周新都被你叫来了,看来你是真的有事情啊,而不是单纯的请你二叔吃饭。”
坐下之后,朱高煦也没有太端架子,没有丝毫大明藩王的样子。
“二叔哪里的话,虽然的确是有些事情要说,但更多的还是带瞻基见识一下,他也不小了,免得以后在遇到事情的时候不知所措。”
朱瞻垶笑呵呵的给自家二叔倒酒,顺便还u了一下自己的弟弟。
“还请二叔多多教导瞻基。”朱瞻基也站了起来,给他二叔行了个礼。
“别别别。”朱高煦赶忙摆了摆手,一副不敢当的样子。
“我可还都指望着你哥来给我发号施令呢,要说让我教导你那还是算了,这远不如让你哥直接教导你。”
朱高煦现在已经摆正了自己的态度,因为他很清楚自己现在已经没有什么优势了。
以前的他在武将阵营的声望比较高,太子在文臣方面比较受欢迎,总得来说双方还有拼一拼的能力,但现在这个局势可不是这样子了。
自北征之后,朱高煦就再也没有带过兵,朱瞻垶最少还带着人去浙江附近剿了一次倭寇,虽然人数很少,但朱瞻垶的做法让将士们感觉很是提气。
再说了,之前北征的时候朱高煦也没能压得住他这个大侄子,反而是被大侄子全方位碾压了。
先是俘虏马儿哈咱,然后斩杀哈儿达歹,最后还把阿鲁台部筑了京观,这都是武将们最向往也最期待的事情,但再看看他朱高煦,除了在飞云壑带人冲锋了一把之外就没有啥建树了。
就那次冲锋还是仰赖着朱瞻垶提出的火攻之策,不然的话还不知道得跟阿鲁台部对峙到什么时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