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垶说的很是轻松,但若是杨荣能够说服朱棣,那还来找他这个皇太孙做什么?
无非就是见老的不好解决,想从朱瞻垶这个得宠的孙子身上开始入手,但却没想到别说是说服朱瞻垶了,他自己都差点被朱瞻垶给说服。
要是那些从属国真的对大明阳奉阴违,他能有什么办法?
无非就是建议朝廷派个使臣过去义正严词地指责一番,如果不好使的话再让朝廷派人过去警告一番,要是还不好使的话就让武将去打。
说到底,他们这些文臣从始至终就是个动嘴皮子的,说服不了朱瞻垶这个已经做下了决定且坚定无比的人。
“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啊。”
朱瞻垶好不容易才安静下来,但还没把书上的内容看进去,门口方向就再次响起了一个人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看来闲的人不只是那群内阁大学士,二叔也很是闲得慌啊。”朱瞻垶再次放下了书本,看向了站在门口的朱高煦。
“这话说的没错,这整个大明上下怕是就你二叔我最闲了。”朱高煦也没在意朱瞻垶的话里是不是带刺儿,直接就坐了下来。
小糊涂立马上前给朱高煦斟茶,然后就远远地退到了门口附近。
这叔侄俩接下来要说什么他不知道,但他知道的是不管这叔侄俩说什么都不是他应该听的。
“怎么,听说你闷头干了件大事儿,虽然只有极少的人才知道,但看杨荣的样子这事儿可不小啊。”
朱高煦也不管茶里有没有东西,直接就端起来喝了一口。
“虽然我跟杨荣不熟,但这么多年了,他是个什么性子我还是知道的,看他那个样子,你应该是做了什么跟他的看法相悖的事情。”
“怎么,你爹经营了这么多年的人脉,你这么做就不担心以后他们不帮你?”
自从去过奴儿干都司之后,朱高煦在心里对他大哥父子俩的看法已经改变了很多,最起码不像以前那样针锋相对了。
一来是因为奴儿干都司的开发已经证实了是切实可行的,二来也是因为老爷子现在还健在。
有老爷子这个定海神针在,他朱高煦就算是再怎么能也翻不起什么浪花来,哪怕是联合他那个三弟一起。
没见他的好三弟现在还在家里闭门思过吗?就连锦衣卫北镇抚司的权利都被拿掉了,到现在也没恢复。
“算不得什么大事儿,是爷爷心里早就有想法了,而我的想法只是跟爷爷有些不谋而合,这杨荣见说服不了爷爷,就想着来我这里试试看看。”
朱瞻垶也没有在意之前他和杨荣的对话被自己的好二叔给听了过去,十分大方的直接说了出来。
“杨荣这些人的想法我知道,无非就是害怕咱们大明朝再出现一个跟爷爷一样喜欢打仗甚至是好大喜功的皇帝,这样一来对他们来说可不是好事儿。”
“二叔您得不到那些人的支持不就是因为这点儿关系吗?这您还不清楚?”
“你要是这么说,那我可就没话可说了。”朱高煦丝毫不在意自己这大侄子话里带刺儿。
“不过有一说一,你的做法是真的很提气,你二叔我看那些人早就不爽了,只不过没想到最后还是你替二叔我出了这口气。”
“诶诶诶,二叔您这话可就说岔了。”朱瞻垶挑了挑眉头,语气变得阴阳怪气了起来。
“我这才刚跟杨荣说过,咱们这大明朝还轮不到我这个皇太孙做主,我上面有我爹,我爹上面有爷爷,再怎么说也轮不到我这个毛头小子。”
“只不过我的想法跟爷爷的想法不谋而合了,最后才变成了这个样子。”
“你说得对,是二叔我说错了。”很少见的,朱高煦竟然在朱瞻垶的面前服了软,而且还是在这种没有真正交锋的前提下。
这让朱瞻垶多少有些奇怪,不过他很快就明白了。
“不过啊,你二叔我今儿个可不是为了这件事来的,而且在来到你这里之前我也不清楚那件事儿,我今儿个来可是来给你添麻烦的。”
“添麻烦?”朱瞻垶有些不明所以。
“没错。”朱高煦点了点头,从袖兜里抽出来了一封信。
这封信上封有火漆,但火漆的章很一般,算不上是密信,只能说是很一般的信息往来的信件。
不过里面装的是什么消息,那就说不太好了。
朱瞻垶也没有矫情,反正信封上的火漆已经有被打开的痕迹了,证明他的好二叔早就看过了,所以他也就直接打开了。
“就这?”看了信上的内容之后朱瞻垶嗤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