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咱们的大圣人还蒙在鼓里呢。”老爷子朝着老和尚笑了笑,然后拉着朱瞻垶坐了下来。
“其实这也不怪你,就连爷爷都是才知道的,而且还是老和尚来告诉爷爷的。”
“到底啥事儿啊?我怎么就成了大圣人了?”朱瞻垶感觉有些瘆得慌。
在封建时代,圣人这两个字是不能随便说的,也不能随便扣到别人头上,更不能随便接下来。
总得来说,不管是别人扣的还是你自己接的这个名号,你都得有与之匹配的能力、才干、品德等一系列的闪光点。
圣人在人们心中是完美的,就好像隋唐的时候,圣人都已经被神化了,是不能质疑的那种,你要是质疑那就是你不对。
所以说啊,这要是有人给你扣上了圣人这个大帽子,那你基本上就可以认为他是在捧杀你了,而你要是接下了圣人这个头衔,那你就是在找死了。
因为宋儒的关系,明朝时期这种情况多少好了一些,不过圣人这个头衔依旧不是随便谁都能玩儿的起的,所以朱瞻垶才会觉得瘆得慌。
嗯?总有刁民想害……本太孙!
“你啊你,怕什么?”朱棣好笑地拍了一下大孙子的脑门儿。
“你在朝堂上提出来的‘摊丁入地’的法子已经传开了,虽然现在还只是在应天府范围内,但已经有不少的百姓开始自发的去寺庙帮你祈福求寿了。”
“这还不止,就这一会儿,市面上的好料子价格涨了不少,很多的百姓都去买木料,说是要给你弄个长生牌,天天给你祈福呢!”
……
(* ̄︿ ̄)
朱瞻垶就这么看着老爷子,满脸都是无语。
他还以为什么事儿呢!
这和之前说的那两种情况都不一样,是好事儿。
他是皇太孙,为国献策那是本分的事情,现在造福到了百姓的身上,那百姓自然就会说他的好,而在这种情况下自然不会有人多说什么,毕竟皇太孙的身份在那摆着呢。
在稳固税收的前提下有效的降低贫苦百姓的压力,虽然现在这还不是实事儿,但以老爷子的急性子来说,没多久就的落实下去。
到时候,就算百姓们自发的给朱瞻垶带上了圣人的高帽子,又有谁敢反对?
什么?你反对?你行你上啊!
“得得得,这事儿有啥好说的?”朱瞻垶摆了摆手,没有不好意思,但也没有任何沾沾自喜。
“百姓们就是这样,谁对他们好他们就对谁好,这可以说是真情流露,但百姓的这种真情也很短暂,说没就没了。”
“您看着,要是孙儿犯个什么小错误的话那还没什么,但要是犯了原则性的错误,那这点儿声望很快就没了。”
“所以孙儿就没当个事儿,这种事情遵从本心就好了,太过在意反倒是会成为一种负累。”
……
朱棣一脸惊讶的看着大孙子,然后又转头看了看姚广孝,似乎是在问老和尚你有没有这个觉悟。
“殿下大才。”姚广孝微微欠身,一开口就毫不吝啬赞美之词。
“这人世间,能够看透名利二字的人少之又少,殿下出生于皇家,虽然出生的时候不是太平年代,但成长的环境也算是太平了,这就使得殿下天生对利没什么感觉。”
“现在,殿下又勘破了名之一字,可以说就如今殿下已经比天底下绝大部分的人都要强了。”
“别别别!”朱瞻垶赶紧摆手,甚至还躲到了老爷子的身后。
“这什么夸奖太过了,什么名利二字,这人世间怕是除了老和尚你之外没几个人能勘破这名利二字,我也是一样。”
“而且我今天来还真就是为了这名利二字来的。”
“哦?”朱棣挑了挑眉,一脸好笑的看了看大孙子,又看了看姚广孝。
似乎在说老和尚你不行啊,前脚说完后脚就被推翻,还是被当事人亲自推翻的,尴尬不?
然而,姚广孝一点儿都不慌,很是平静地开口说道:“若是老和尚没猜错,殿下不是为了自己来的吧?”
“呃……”朱瞻垶语塞,但还是承认了。
“勉强可以这么说吧。”
“不是为自己?垶儿你可是又有了什么好法子?”朱棣立马兴奋了起来。
你们要是说这个,那我可不困了噢!
“啥法子?”朱瞻垶一脸懵。
“孙儿没想到什么法子啊,就是因为腾骧卫中的左右两卫都会在年后随着郑和王景弘他们出海,所以孙儿来跟爷爷说一声,让市舶司赶紧放一放,给弄两条好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