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春和宫里。
“嗯?基儿你怎么穿着冕服?今日送大军出征你不是不用去吗?”
在春和宫里等着丈夫和儿子回来的太子妃看着朱瞻基,一脸的疑惑。
都说血脉相连,如果说寻常人分不清双胞胎的区别那是正常的,父亲分不清也还算是正常,但母亲是一定能分得清的。
这种情况可能在孩子幼年时期还没有,但随着孩子长大有了不同的性格,母亲一般都能分得清自己的孩子。
所以,当朱瞻基跟着朱高炽进来的时候她还没注意,但等到朱瞻基被人服侍着脱下冕服的时候她立刻就发现了。
“你的儿子你还不清楚?”朱高炽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这种场合对于他来说就是折磨,他能安生呆的住那才叫奇怪了!”
太子妃开口想说点儿什么,但是只是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声音。
是啊,她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她还能不了解?
“基儿,以后不能再这样陪你哥哥胡闹了!”没有办法,张氏只能把目光放在了朱瞻基的身上。
“我哥没跟我商量”朱瞻基心下有些委屈。
“前天我哥就跟我说要换房间睡,我也没觉得有什么就同意了,但是今天早上那孙姑娘就去敲房门,后来我才知道我哥偷跑了。”
“我也没办法,我哥都把冕服放房间里了,我总不能视而不见吧,要是那样的话今天为大军壮行就没有太孙在场了”
朱高炽叹了口气没有说什么,今天是他第一天监国大军出征后的第一天,可不能出乱子。
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再说也没有任何的意义。
张氏无奈的叹了口气,轻轻地摸了摸儿子的头顶,转身离开。
看着相继离开的父母,朱瞻基傻眼了。
这啥啊
行军的路途是枯燥的,不过好在有大运河这种便利在,大军仅仅只用了十天就到达了北平。
这已经很慢了,因为大军人数太多了,需要照顾的也很多,如果换成私船或者是商船的话三天就能从应天府赶到顺天府。
而五十万大军呢?每天的停靠、吃饭、休息和拉撒都得要不少时间,这里里外外加起来时间就多了。
到了北平之后朱棣停留了一天,视察了一下新都的建造进度,不过却没有耽搁太久,第二天就再次启程了。
这次,水路已经到了尽头了,五十万大军只能该走陆路。
虽然早就知道陆路行军是很慢的,但朱瞻垶没想到会慢到这种程度。
二月初十大军出征,等大军到达北平的时候已经是二月二十了,而等到大军到达胪朐河的时候却已经是五月初一了。
近三个月的行军路,除去水路的十天,陆路走了两个半月还要多!
“就是这里啊”朱棣勒马而停,看着面前的胪朐河感慨万千。
就在去年,就在这里,大明的十万将士发现了敌军的身影,在淇国公丘福的贪功冒进以及指挥失误之下,大明的十万将士一步步的走入了敌军的圈套,踏上了不归之路。
“这胪朐河”汉王朱高煦眯起眼睛,看着胪朐河满目的寒意。
虽然他平日里跟他的大哥斗得死去活来的,但那也仅限于内斗。
种花家历来如此,我们自己人怎么说怎么打都行,但是如果轮到外敌觊觎,那你们就洗干净脖子等着吧!
当然了,也不乏有那种软骨头。
“爷爷,依孙儿看,这胪朐河应该改个名字了。”朱瞻垶骑着马缓缓走出来,口中的话语略带几分轻浮,几分寒霜。
“哦?”朱棣来了兴致,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自己这孙子有这幅样子。
“瞻垶?”相比于朱棣,汉王朱高煦和赵王朱高燧则是一脸的震惊。
自应天府出兵开始,朱瞻垶就从未下过朱棣的龙船,而等到了北平转陆路之后,他也从未出现在汉王和赵王的面前。
是以,他们二人直到现在才知道朱瞻垶也跟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