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朱高炽很是奇怪地将目光投向了自家媳妇儿。
“这倒是真的。”太子妃擦了擦嘴,给自家儿子投去了一个大白眼。
显然,她的好大儿是要把她给推出来当挡箭牌。
“儿子今年多大了?”
“嗯?刚不是说了吗?十七了。”朱高炽还有点儿没转过弯来。
“那位孙姑娘跟咱们儿子可是同龄。”太子妃不紧不慢地将原因说了出来,让朱高炽为之一怔。
还真是,他把这件事给忽略了。
既然他老丈母娘都开口再次推荐孙若微了,那就证明孙若微至今未嫁,这就有些不太正常了。
十七岁,在明朝这个时期,这个年龄的女人已经相当于后世三十四五的大龄剩女了,而在这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年代,这个年纪还未出嫁显然不正常。
其次,孙若微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要比寻常女子更加抢手。
首先,其父孙忠虽然只是个主簿,但大小也是个官员,有官职就不会缺少联姻的人。
其次,作为曾经的太孙妃候选,这无疑说明了孙若微在外貌、品行上都是上佳,不然不可能被列为太孙妃的候选。
最后,孙家与当今太子妃的娘家交好。
有这三点在,提前的人踏破孙家的门槛不敢说,但也绝对不会少了,然而孙若微却一直未嫁……
不仅如此,在皇太孙要选嫔的消息才刚放出去多久?彭城伯夫人的推荐就来了?这也太快了吧?
朱高炽以前还没注意,现在这么一想,还真是处处都透露着心计的影子。
“所以说啊,我还是让爷爷给我选几个空有其表的花瓶仍在后宫里摆着好看算了,这孙姑娘我就不招惹了。”
朱瞻垶招了招手,朱铭快步走来,递上了一封信。
“再说了,善奕要学习的东西还有很多,现在的她怕是也就跟那个孙姑娘打个平手而已,我可不想以后搞得我后院着火。”
“娘您还是带善奕去好好学习学习吧,就这点儿本事她可不够格。”
朱瞻垶的一席话虽然带有点儿贬低的意思,但胡善奕很是聪慧,她明白朱瞻垶其实多多少少带着点儿偏袒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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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身让殿下失望了。”胡善奕低着头,顺着朱瞻垶的话说下来。
“得,那你们爷仨儿说吧。”太子妃的眼力见儿比胡善奕强多了,自看见自家儿子从朱铭手里拿了封信就知道接下来的话她不太好继续听了。
后宫不干政,虽然只是明面上的规矩,但样子还是要做的。
见自家老娘带着自家媳妇儿离开,朱瞻垶这才将信甩给了自家老爹。
“您看看,这事儿我不太好伸手。”
朱高炽皱了皱眉头,什么都没说就打开了信封。
按理来说,朱瞻垶这个皇太孙已经有些名不副实了,因为他现如今无论是地位、作用还是能力都已经有点儿盖过他爹这个皇太子了。
换句话说,能让他说不太好插手的事情已经不多了,除了……
朱高炽的眼睛眯了起来,这事儿……自家儿子还真是不太好伸手,不仅是儿子,就连他都不太好伸手。
原因无他,这里面说的是谷王,也就是朱瞻垶的十九爷爷、他的十九叔相关的事情。
“这事儿啊……还是交给你爷爷处理吧……”朱高炽也微微摇头。
朱瞻垶是小辈儿不好插手,他虽然比朱瞻垶高一辈儿,但也是一样的。
“爷爷那边我已经让腾骧卫将消息送到锦衣卫去了,爷爷应该昨天就收到消息了。”
朱瞻垶从自家老爹手里将信给拿了回来,甩给了自家弟弟。
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朱瞻基也是愣住了,然后才有些战战兢兢地拿起信看了起来。
虽然他从自家父亲和哥哥的反应上看出来这事儿怕是很棘手,但更清楚自家哥哥这其实是在教导他。
“说说看法。”朱瞻垶轻轻地叩了叩桌面,显然是让弟弟发表一下看法。
“这……”朱瞻基将信收了起来,看了看自家老爹,又看了看自家哥哥。
“我就知道这事儿肯定要解决,不然的话肯定就不好收拾了,至于解决办法……”
朱瞻垶微微点头,能看出这一点就已经够了。
信上只是说谷王这段时间总是去蜀王和代王朱桂发牢骚,后来慢慢变成鲜少去蜀王那里,但与代王的交流却多了。
除此之外就是谷王封地的异动了,那里“自发地”组织起了一批商队,说是要响应朝廷的号召,将草原的货物贩卖到西域去。
能说出这番看点,就说明朱瞻基已经察觉到了谷王和代王的图谋不轨了。
“若是让你去做,你会怎么做?”朱瞻垶又叩了叩桌面,给自家弟弟出了个问题。
“这……”朱瞻基低头想了想,然后抬起了头,面带坚毅之色。
“首先可以确定的是要讲此事扼杀于摇篮之中,其次就是要先礼后兵,我觉得……”
说到这里,朱瞻基停顿了一下,然后将目光朝着西北方斜了斜。
“要不,让爷爷那一辈儿的人去?”
“哎哟!”朱瞻垶多少有些惊喜。
“不错哦!”
朱高炽闻言也是微微点头。
自家二儿子说的还算可以,先礼后兵这点儿是没毛病的,毕竟是大明的藩王,现在也只是有异动而已,只要是没付诸行动,那他们就不太好直接动手。
血脉情谊总是要顾及一下的。
至于这先礼后兵的礼,那自然是得让跟谷王、代王同辈的人去,而封地在谷王和代王西北方向的也就只有一个了,而且这个人选相当的合适。
蜀王朱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