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看看爷爷。”
靖难时期的老臣很多,但朱瞻垶很清楚,在老爷子的心中唯有老和尚和金忠二人最为重要。
现如今老和尚可以说是不问世事,若非有佛道之患等闲不会出面,就剩下个金忠还病倒了。
这对老爷子的打击肯定不小。
朱高炽闻言抬起了头,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但犹豫许久,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乾清宫。
看着空无一人的宫殿,朱瞻垶有些愣神,但也很快就想通了。
他进来的时候小鼻涕都不在,这本来没什么,但进来之后也没见到小鼻涕的踪影,那就只能说明老爷子不在这里了。
与此同时,鸡鸣寺。
朱棣一身麻衣,完全没有任何皇帝的样子,就跟劳作结束的老农一般,倚靠在小桌上,脸上满是愁苦,似乎是茶水的苦涩都到了脸上。
“老和尚,你知道了吗?”看着面前的茶水,朱棣总觉得不是滋味。
此时此刻的他需要的是酒,但这鸡鸣寺内怎么会有酒?
若是平日里,那朱棣肯定会极不客气地让人去取,哪怕是回宫去取,然后老和尚再一番劝阻,劝阻无果之后就会变成朱棣大口喝酒,而他在一旁扒拉着佛珠念经的景象。
但今天却没有。
哪怕茶不是此时此刻他最想要的,但他也没有想以前那样派人去取酒,而是就这么干巴巴地喝着。
“不止陛下所说是何事?”姚广孝用眼角的余光看了朱棣一眼,似乎对朱棣今日的反常并不感到意外。
“若是金忠的事情,那贫僧的确是知道。”
“唉……”朱棣闻言脸上又是一阵苦涩,但却什么也没说。
不知道过了多久,这份寂静由小鼻涕打破,他战战兢兢地站在门口,一脸的欲言又止。
“又怎么了!?”朱棣满脸不耐。
因为金忠的事情,朱棣这两天已经很是烦躁了,这种情绪自然而然的体现在了他的日常行为和语言中。
这两天,宫内上到妃嫔下到宫女内侍,无不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回陛下……”小鼻涕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太孙殿下来了……”
“哦……”朱棣的脸色瞬间缓和了不少,让小鼻涕也感觉压力骤减。
“让他进来吧……”
“是……”小鼻涕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低着头躬着身退了出去。
“陛下何至于此?”看着小鼻涕退走,一直在念经的姚广孝眼睛虽然仍旧紧闭,但却开口劝慰起了朱棣。
“其实您可能不知道,半月之前金忠曾经来找过贫僧,那时候的他就已经感觉身体不适了。”
“你为什么不早说!?”朱棣猛然坐起,虎目之中满是愤怒。
然而,姚广孝并未在意朱棣的愤怒。
“那日,金忠说了一些话,贫僧多有感慨。”
“他说自己‘其器也不足以充庙堂之柱石,其才也不足以当圣明之辅,然为国为民此心贞白’。”
“这,难道不够吗?”
看着仍旧闭着眼扒拉着佛珠的姚广孝,再想想金忠说的话,朱棣双眼微闭,陷入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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