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地方的百姓或许还没有什么感觉,但从太仓到应天和从云南到应天这些路上的百姓却深有体会,尤其是应天皇城的大明百姓体会尤为深刻。
往些年那些来大明朝奉的使臣大多都是眼高于顶,大明百姓也不敢得罪他们,大多都是看见了就绕道走。
他们很清楚,这使臣代表的不只是一个人,更是一个国家,就算是有理,朝廷也大多会选择息事宁人,作为百姓的他们得不到什么好处。
但今年却不一样了。
应天皇城乃至于整个大明,没有一个使臣敢像往些年那样张狂,甚至连大声说话都不敢,哪怕是面对普通百姓他们都是有理有度,甚至可以说是谦卑。
这是为什么呢?
毫无疑问,是大明对倭国和暹罗两个国家的做法让这些使臣被吓破了胆。
就算是隔得老远的国家也是一样,就算他们与大明远隔重洋,不怕大明派兵攻打他们,那他们也得考虑考虑新粮种子的事情。
再说了,你看看倭国和暹罗的下场。
倭国就不说了,与大明隔得近不算近,但远也不算远的,你年年骚扰人家的百姓,人家不抽你抽谁?
但是暹罗呢?
暹罗可没有年年骚扰大明边疆,更没有抢掠大明百姓的钱粮甚至是人口,只敢暗戳戳的恶心一下大明,但你看看他的下场有好到哪里去吗?
先是在安南之战中丢了一大片的土地,后来又被一场“意外”大火给烧了一大片,现如今暹罗的国土已经缩水超过三分之一了。
谁都害怕惹到大明之后会像倭国那样直接被当世最大最强的船队堵在家门口,更害怕像暹罗不明不白地就吃了大亏。
偏偏还有苦说不出!
大明百姓在经历了短暂的不适应之后也想明白了,也正因为此,大明上下的热情空前的高涨。
“殿下。”
朱铭敲了敲车辕,惊醒了正在辇驾里小憩的朱瞻垶。
“怎么了?”朱瞻垶在胡善奕的搀扶下坐直了身体。
“回殿下,鲁商刘家的人在宫门口候着呢。”
“让他们去兴庆宫等着。”朱瞻垶随口吩咐了一句,然后靠着车厢又眯起了眼睛。
鲁商刘家……
朱瞻垶虽然眯着眼,但眉头却皱了起来。
前两天他收到了腾骧卫的密报,说是鲁商刘家上下已经有不满的声音了,原因就是他们今年虽然赚钱了,但大部分的路子都赔了钱。
听起来有些冲突,但事实就是这样。
在其他的生意上,鲁商刘家基本上都是赔钱的,因为那些生意都跟朝廷挂钩,要不就沾边,所以他们被迫付出了一些。
但他们整体上是赚钱的,因为朱瞻垶并没有让他们白白付出。
光是盐引和翡翠这两项就让他们赚得盆满钵满,甚至还超过了他们以前的营收。
但正所谓人心不足,很多人没有看到这些收益,只看到了他们损失的部分。
朱瞻垶眯着眼,轻轻地叹了口气。
希望鲁商刘家识相吧,他不想杀人了,因为再培养一个能有鲁商刘家这般势力还听话的商贾……
还挺麻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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