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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乐十三年的新年,应天府显得格外的热闹。
朝鲜、倭国、白古、达卡、暹罗等大大小小共计六十余个国家派来了使臣朝贡,应天皇城一时之间人满为患,朝廷接待使臣的乌蛮驿都有些住不下了。
此等盛景,也就只有郑和第三次下西洋归来时能够与之媲美,但却并不能超越。
没错,这次万国来朝的规模比此前任何一次的都要盛大,且使臣们所带来的东西也更多。
因为什么?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应天皇城,汉王府。
象征着太子规格的辇驾停在这里,但乘坐辇驾的却并非大明的皇太子,而是大明的皇太孙夫妇。
“这段时间二叔过得可还好?”
院子里,朱瞻垶与朱高煦叔侄二人全然不顾应天冬天的阴冷,坐在院子里喝着酒赏着雪景。
“没什么好不好的,也就那样。”朱高煦语气平淡,但手上的动作却将他内心的情绪给表现了几分出来。
被放在桌子上的酒杯釉面已经有了裂纹,随着朱高煦的手挪开,好好地一个杯子碎成了三瓣儿。
“其实您也不用生气,就算是您没有被禁足,回到应天也做不了什么,不还是待在家里喝酒?”
看着自家二叔那颇有怨念的动作,笑容爬上了朱瞻垶的面庞。
“再说了,爷爷也不过是权益行事罢了,谁想到您竟然捅出这么大个娄子来?”
“哦?”朱高煦挑了挑眉头。
“怎么,一样的事儿,你做就是为大明百姓伸张正义发泄怨念,我做就成了有损大明威名?”
“什么道理!?”
朱瞻垶摇头失笑“话不能这么说啊。”
“侄儿在倭国的时候那是在打仗,不说整个倭国,但最起码整个武士和贵族阶层都是在竭力反抗的,但您不一样。”
“您接手的时候侄儿不是说了嘛,倭国已经是群龙无首了,我们只需要用点儿小恩小惠的让他们收心就好了,没必要做的太过。”
“您倒好,带着人顶着寒冷的天气把本州岛杀了个对穿!前前后后杀敌加平民超过三十万人!”
“别说是爷爷了,就算是整个大明百姓都站出来给您撑腰也是摆不平的啊……”
朱瞻垶这话一出口,不远处正和太孙妃胡善奕坐在一起说悄悄话的汉王妃都不由得为之侧目。
没错,汉王又闯祸了,不仅被罚俸三年,还被禁足了。
不过说归说,朱瞻垶倒还挺佩服自己这个二叔的,因为他做了自己想做但却不能做的事情。
当初朱瞻垶带着三路共计十六万的大军,从九州岛一路杀到倭国的京都,算上在大隈城的屠城,倭国也不过是死了二十余万人。
但朱高煦从自家大侄子接过倭国的指挥重担后,当即就带人开始向北推进,朝着朱瞻垶都未曾涉足过的本州岛东北部进发。
从京都开始,一路杀到了最北边,就差渡海去虾夷了。
朱瞻垶在后续登上本州岛之后多少还有些收敛,为了给石见银山和佐渡金山留下足够的劳动力,朱瞻垶并没有过多的杀戮,只是杀了武士和贵族阶层。
但朱高煦却不一样,他是直接给杀了个底儿朝天!
平民百姓一概不动,可但凡你曾经参过军,参与过反抗大明的人,一律处死。
这件事一度在倭国引起了很大的恐慌,倭国百姓都有一种揭竿而起的蠢蠢欲动了,毕竟谁也不愿意把自己的命挂在一个杀人狂的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