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2 / 2)

步步充满杀机的丛林中,有人仍然坚守着当初所认为的高尚信仰。而在无情的时光流逝中,才发现自己所谓的信仰,在连生存都变得极其渺茫的情况下,早已一文不值。没有了所谓信仰,只有为生存拼死搏斗时,人性的复杂便会以各种不同的形态表现在世人面前。当然,高尚的人性光辉也会偶尔的灵光一现。毕竟,受到数千年文化传统熏陶的人们,在各种丑陋的表演完毕之后,还是会作出一点点的反思。

善与恶,美与丑。每天都在这片无人知晓的丛林中上演着不同的剧情。但是,都不能抹灭这样一个事实;这里不是自己的土地,更不是自己的故乡。在一次次残酷血腥的生死博弈中,胜利固然可以赢得暂时的安生,却无法逃脱世人的怒骂与诅咒。失败了,更不会有人送来同情的目光。只能随着枯枝烂叶连同泥沙无声无息般消失在这片茫茫的林海之中。

公元2000年10月末,m国勐古保卫军发生兵变。据传:在各方势力为了不同的利益而进行的相互妥协与血腥争斗中。数百名因不同原因和不同目的来到这里的北国人死于此次事件。其中,七十余人侥幸逃出。最终,在长达两个多月逃亡后,仅有十一人回到北国。是否还有其他成功出逃者,不详。

第一章

已是深夜,列车拖着长长的汽笛声在北国南部的崇山峻岭中冒雨穿行。一个接一个的隧道让第一次坐火车出远门的人们是无法入睡的。有兴奋的,也有被噪音干扰的。但经常坐的人则没有这个烦恼。对这类人而言,早已习惯,该睡睡吧。

车厢中部一个靠窗的位置坐着一个年轻人,不知他有多大,略显苍白的脸上看不出他是什么样的心情。他的头一直靠着车窗玻璃上,看着外面。这样的姿势很久都不曾变化。看什么呢?让他如此地投入。是一个接一个的隧道吗?还是在黑暗的雨雾深处飞驰而过的群山呢?谁知道呢?

不知什么时候,列车已经靠站。天也亮了,这是2000多公里行程中唯一一个停留20分钟的大站。人们闹哄哄的跑下车,来到站台呼吸新鲜空气,或者买点吃的。年轻人也不列外,也来到了站台上。在一个卖东西的小车边停下。

“烟多少钱”年轻人问卖东西的。

“那个烟嘛,价钱都不一样的,看你平时都抽什么烟了”

“我没抽过烟。”

卖烟的人笑了。“小伙子,坐车闷吧,抽个稍微好一点的吧,太差了对身体不好,就来个20的,怎样?”

“好,再来个打火机。”年轻人递上钱,接过烟,几下就弄出一支来叼在嘴上,点燃火,猛吸两口,准备接着再吸时,一阵强烈的咳嗽将他的脸憋得通红,连腰都弯了下去。

“你慢点嘛,不要往喉咙里吸,就在嘴里打转就好了”卖烟的人大笑着说。其他在站台上抽烟的人也跟着笑了起来。

年轻人也尴尬的笑着摇了摇头。按卖烟人的方法抽了起来。

列车载着已经十分疲惫的人们继续前行。尽管已经走了三十多个小时了,可人们还要承受十多个小时的煎熬才能到达终点。车厢里已没有了第一天的喧闹,好些人依旧昏昏沉沉的把眼眯着,睡不着也得睡埃已经没有精力再看风景和聊天了。

不知什么时候,睡得迷迷糊糊的人们被惊呼声吵醒。感觉这十来个小时过得很快,列车已进入终点站所在城市的边缘。年轻人苍白的脸上好似也露出一丝让人不易察觉的笑。他或许在心里对着迎面而来的城市说:“我来了,我在新千年的第一个夏天来到了这个国家最现代化的城市。尽管,我不喜欢,也不愿意,但我还是来了。无论将来要面对什么样的环境,毕竟,属于我的,新的生活即将开始。

是的,新的生活就此开始了。